“一杯白开水吧。”
秋水端了一杯白水进来,见季沫正在那拾掇着书,她的心有一丝失落。
“季少,你还要走?”
“这段时间,军营里比较忙,我得常住在那边。”季沫这句话也不全是假话,因为,近其受裁军消息的影响,各个军营里都弥漫着一股焦虑的情绪,他的独立师也受到波及。他住在军营,对军心的稳定起到了巨大的震慑作用。
“我过去伺候你吧?”秋水眼巴巴的看着季沫。
季沫拎起装衣服和书本的箱子,走到秋水旁边,喝了一口水。然后,他用手轻轻地抚摸一下秋水的脸蛋,“里边全是糙汉子,你住过去,大家都不方便。过段时间我就回来了。”
正说着,叶止止走了进来,“怎么,出远门吗?”
秋水遗憾地回过身去,收拾并不凌乱的书桌。
“得在军营里待一段时间。”季沫做出要走的架势,“离开军营时间长了,都忘了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这会儿出发吗?”叶止止也不待季沫回答,“刚好,我也打算走。”
望着季沫与叶止止离开的背影,秋水的心里空落落的。
季沫本想着直接离开,可是最后,决定还是给母亲说一声。叶止止自然也就跟着他一道前往。
季沫与叶止止走进母亲的客厅,他一眼就看见了林忠守,——似乎他永远都带着一副微笑的脸孔。
“季将军。”林忠守站起身向季沫跨了一步,伸出手去。
季沫与林忠守握了握手,然后又向旁边的藩小莲点了点头,问了一声好,这才向母亲告别。
丁慕晴很想让季沫住在家里,可是,面对客人,她也只好淡淡地说一声:“你得照顾好自己。”
叶止止向丁慕晴道一声别,然后向林忠守、藩小莲点点头致意一下,就和季沫一道离开。
藩小莲的内心五味杂陈,甚至还泛起点醋的酸意来。
“季将军的女朋友很漂亮呀。”藩小莲略带微笑地对丁慕晴说,“一看你未来的儿媳妇,真是让人羡慕。”
“小叶呀,是我看着长大的。”丁慕晴并没有顺着藩小莲的话说,“这个姑娘,我一直把她当作我心目中儿媳妇的标杆。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那福气。”
“你的福气自然浅不了。”林忠守说,“准保能心想事成。”
林忠守的话,气得藩小莲牙痒痒,她们来此的目的,不就是想促成两家结成亲家嘛!
正说着,季伟业与季泽两人迈步走了进来。
自然是一阵寒喧。
藩小莲望着季泽,发现这个小伙子长得比季沫还温婉一些。她失望的心,突然之间又蹿出火苗……
当然,这一天对于林忠守和藩小莲来说,是非常圆满的,因为两家打算近期组织一个只有两家人员参加的聚会,聚会的地点也初步确定在林忠守家。
对于林忠守两口子来说,仿佛一个新的世界向他们敞开了半拉子门。未来可期。
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他们的梦想;正因为有了梦想,无论好与坏,都给予了他们前进的亢奋。
季沫的梦想,他很清楚,那也仅仅是一个梦想而已;人生在许多时候,你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或者,我们无法进行取舍,因为在取舍之间,会付出我们难以承受的代价。
季沫与叶止止一道走出季宅,在季宅不远处,停着一辆汽车。
“你拎着东西,我让司机送送你。”叶止止指了指前边一辆汽车,她希望季沫能同意她的想法,那样的话,她还可以多和季沫待一会儿。
“不用了。”季沫用手指了指拐角处,“我的专车在那等着的。”
季沫尽管也想和叶止止多待一会儿,可是,多待一会儿的理由是什么?更何况,他与叶止止待在一起,这会让袁崇作何感想?
叶止止无奈地笑笑,“那改天见。”
季沫站在那,微笑着向叶止止轻轻地摆一摆手,以示再见。他突然之间,莫名地怀念机场第一次见叶止止的场景——那被一触而发的深情,没有世俗的托累,自由而奔放。
叶止止坐车离开了,季沫也拎着行李向自己的座驾走去。
他把行李放在在车上,自己却没有上车,而是交待司机把行李直接拉到军营放到他的宿舍。
他并没有去赵芳那,而是走向穆平莎家的饭店。
穆虎见着季沫,一定要炒几个小菜喝几杯。
季沫还想推辞,却架不住穆虎的热情。
“我只能小酌几杯。”季沫说。
“好嘞。”穆虎看向穆平莎,“你憨呆在这干什么?怎么不知道去给季少沏一壶茶来。”
听父亲这样一说,穆平莎的脸色一下子绯红起来,仿佛自己的小心思被暴晒在大众广庭之下。
季沫目睹了穆平莎微情绪的变化,觉得这种简单的日子真得挺好。
穆平莎拎着沏好茶的壶进来时,发现季沫似乎睡着了。其实,季沫是什么头隐隐地有一丝作疼,再加之睡眠不足,便闭目养起神来。
学会休息,也是人生的必修课。
可是,今天,云裳总觉得内心有一股说不清楚地慌乱,以至于让她无心上课,吃起饭来也索然无味。
她很想去看看季沫,去了季家,才从秋水那里得知季沫没在家里住。
“他说是去军营了。”秋水告诉她,最后压低声音,“我猜,十有八九去赵芳那里了,你可以去赵芳那里看看。”
云裳并没有去军营,更没有去赵芳那,而是返回了大学。她责怪自己,一天就知道胡思乱想,吉人自有天相。
云裳回到住处,看了一会儿,准备给自己弄一口吃的时,她的门被砰砰砰地敲击着,仿佛对方有十万火急的事。
她猜测这会是谁呢?能有什么事非得把门敲得震天响?
“是你——”云裳打开门,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