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襄阳城,满城已尽挂缟素,即使每家每户、每个店铺门口也都挂上白带,凭空悼念刘表。整个城内人人低眉顺眼,表情悲伤。云飞不禁暗自佩服,刘表这十几年来,虽然没有什么军事功劳,文治却是极为优秀,一向内敛的刘表,将全部心思都用在了提升荆州富庶上,这些年来天下何处均是满目苍夷,民不聊生,只有在荆州财力雄厚,民众生活也都过的去。
赶往刘表灵堂的路上,云飞在盘算着,待会自己将会遇到什么情况,反正现在已经进城,蔡夫人与刘琮想赶走自己已不可能。最重要的是赶紧表达完哀思,要想办法救出刘琦才行。
刘表的灵堂就设在他的府邸前中,刚到门口,云飞顿感心塞,想到自己靠着他如今有了安身之地,他却成了自己的垫脚石。执事之人接过云飞的帖子,在门内大喊道:“江夏云太守前来吊孝!”
话音刚落,云飞隐隐听到灵堂后面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心头一紧,知道蔡夫人恐怕另有安排。但见灵堂在前,各人均知道自己已进来,便毫无退回之理,索性面色悲伤,迈步缓缓向灵堂走去,他故意放慢脚步,每周一步都仔细听下里面的动静。
待走进灵堂之时,云飞目视刘表棺椁,心中一悲,眼泪已止不住的留了下来,旁边身披孝服的家丁拿过蒲团,云飞跪在那里想话,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好俯身三拜,拜完后起身却见蔡夫人与刘琮正立在一边。蔡夫人满身素缟,却映衬的更是娇丽动人,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一个搅弄荆州风云的人。刘琮站在她的身旁,见云飞走向自己,眼中闪烁出一丝惊慌,这个仅有十六岁的孩子,如今代替自己的兄长,成了荆州的新主人,心里建设却是一点也没有成熟,而对于与兄长一起的人,不知是亏心还是忌惮,反正都是有些顾虑。
云飞走向两人,没等刘琮说话,俯身便向他而拜,说道:“卑职江夏副太守云飞,拜见主公!”
刘琮见他如此,脸上一惊不知如何是好,便转头用求救的眼光看向蔡夫人。云飞如此主动,也十分出乎蔡夫人的意料,忽然想到以前的温情,不由得心中一暖,眼圈儿都红了起来。要知道,他废长立幼,成全了刘琮,自己也面临了很大的压力,一个女人家,只有死死的撑着,装作表面的坚强。
而现在,云飞主动拜见刘琮,就是默认了自己的行为,这是一个莫大的支持,当下便放松了对他的警惕,唯有感激之情。蔡夫人向刘琮默默的点了点头,刘琮这才连忙向前,扶起云飞,忙道:“云太守!快快请起!”
云飞顺势站起来,又向蔡夫人拜了一拜,她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了一个万福,向他还礼后,说道:“云太守!江夏目前状况如何?”
云飞沉吟一下,回答道:“禀报主公、夫人,江夏目前一切安好,大公子驻守夏口,卑职驻守阳新,无不是日夜操练队伍,枕戈待旦,时刻等着为主公效力!”
刘琮满意的点了点头,蔡夫人却神色一紧,从云飞的话里,他听出了一点威胁的味道,眉头随之一皱,云飞一见它的表情,知自己刚才所说之话,引起的他不是,不由得向灵堂背后瞥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之色。
蔡夫人刚要发作,看到云飞的表情,知道自己的安排已被看穿,又想到云飞的武功本是高深莫测,刚绷紧的身体,又慢慢放松下来,她向刘琮说道:”琮儿,你且在这里守孝,我与云太守至后面有话要说!“
刘琮一听蔡夫人要离开,顿时感觉没有了主意,眼神露出无主的神色来,蔡夫人没有理会他,向云飞说道:“随我来!”说着转身向后堂走去,云飞看了刘琮一眼,赶紧跟了上去。刚进入后堂,却见灵堂后面站了几十名刀斧手,见蔡夫人进来,为首一人连忙上前低声问道:“夫人!何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