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飞伤的很重,脑死亡,植物人,医生的伤病鉴定报告出来了,都说这孩子复生的希望几乎是零,如果彭家愿意养活,那只能拉到家里养活去吧。
否则,在医院,单间病房一天下来费用就是上千元。
彭飞父母就是个农村的小老百姓,种地打工抠抠搜搜一年下来,能有个一两万都是谢天谢地了,儿子这一出事,这些年攒的钱没捞下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秦浩宇、孟凡三个来到单州县医院的时候,彭飞的父亲彭伟达正坐在楼道里哭呢,五十多岁的老头了,满头白发,一米六的小个头,蜷缩着身子,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彭飞这么一个儿子,养老什么的他们不指望,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儿子能醒过来,能像个健康人一样好好地活着。
但是,唉……
人的命,谁能说得准啊。
彭伟达双手死死抓着脑袋,拼命撞墙,帮帮作响,咬着牙哭着:“飞儿啊,都怪你爹,都怪你爹我没本事,没能力啊……”
这一幕,恰好被从外面冲进医院的秦浩宇三个人看着,眼睛噌地一下就红了。
胖子冯海见过彭伟达,也是当初刚退伍回来,胖子不愿意回家,跟着去了彭飞家凑活了几天。
“这……”孟凡一脑袋问号。
冯海用胳膊肘捅了捅秦浩宇,红着眼睛的说道:“飞儿他爸。”
这会儿,谁心里都跟用刀子插了似的,难受,是真难受。秦浩宇沉吟了下,起身走过去,拍了下彭伟达的肩膀,还吓了老家伙一跳,满脸大惊,还以为是仇家派来的青年。
彭伟达一骨碌从地上跳起来:“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
“叔叔,我们是彭飞的战友。”
秦浩宇眼睛红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拽过来老汉的手塞了进去:“这里面有几百万,您先拿着……”
“孩子,这……”彭伟达傻眼了,活了大半辈子啥时候见过这些钱,吓得手都哆嗦了,赶紧抹了两把热泪,红着脸膛:“孩子,这……这真不行,你们有这个心就好了,别的什么都别说。”
“叔,拿着吧,听我的。大飞的伤交给我,我能治好。”
秦浩宇决定豁出去了,就算耗尽所有精力,彭飞这个脑死亡也得给他拉回来。
可彭伟达哪里敢相信啊,尴尬的一笑:“孩子,我知道,你们都是大飞的好兄弟,我相信你们本事大,能力大,但是这些钱,你们也挣来的不容易……”
“叔,您就收着吧,我们挣钱的确是不容易,但浩宇这货挣钱太容易了。”
好说歹说,终于把彭伟达的心给安抚好了,可把老头给感动的不能再激动,带着秦浩宇仨人去了重症病房。
整个脑袋都缠着纱布的彭飞跟个木乃伊没什么区别,旁边的医疗电子设备上,除了显示心脏跳动之外,啥反应都没有。
哥仨看的都揪心,秦浩宇抿了抿嘴,回头问道:“叔,医生怎么说?”
“唉,还能怎么说?人家开始催人了。”
说话的是彭飞的母亲,也是五十多岁,一头白发,典型的农村妇女,满脸褶子,一身粗布的衣服,现在眼睛还是肿的,估计哭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