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便是夏侯瀛登基的日子,他准备在那日与君淑娴一起走那条帝王之路。
然而两日后,君淑娴安排好一切之后,人却失踪了。
夏侯瀛看着她给自己的留书,里面并未多言,只是和他说抱歉,说自己还没准备好步入后宫,希望他好好教导昭阳,给她一年的时间,若一年内她想通了便会回来,若想不通,也希望他能当一个好的帝王,她会在民间远远的看着他。
这不是夏侯瀛想要的。
信纸被他差点捏烂,最终却有小心翼翼的将其摊平,夹在她最后没看完的那本书中。
第二日,帝登基,封后,并宣誓以后只有一妻,永不纳妃。
底下大臣原想说什么,被夏侯瀛冷眼一看,便再也说不出话。
他们差点忘了,眼前这位杀伐果断,可从不是夏侯玄那般好拿捏之人,自家姑娘只怕是送不进去了,进去了结局也不会好。
如此,倒是让大臣们在心底歇了各自的小心思。
至于夏侯玄,下半辈子估计得在天牢中度过了,而且还是他曾经关押过君家众人的那个地方忏悔终身。
这对于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帝王,是最大的耻辱。
夏侯瀛不杀他,他要让他在那里面忏悔终身。
新帝登基,其他三国当然要过来庆贺,这次过来的全都是交好的熟人。
所有人在知道君淑娴的离开和夏侯瀛宣布的话都沉默不语。
但他们都知道,若是他们自己,即使在心仪一个女子,也绝做不到夏侯瀛这般的,无怪乎她会爱上他,却不能明白她为何离开。
唯有一人。
一年后。
北齐一个清净的小村庄,一名女子面容素净,头发随意的用一根簪子憋着,双手放在一个人成年男子的手臂上。
“有些疼,你忍一忍。”她的声音清冷,对方顺从的点点头,闭眼抿唇不敢乱动。
下一刻,只听咔嚓一声,男子疼的差点咬到自己。
“动一下看看。”
“好了!”
男子惊喜的站了起来,对着女子猛地就是一鞠躬,“谢谢君大夫,谢谢君大夫。”
他之前便听说君大夫接骨和治疗外伤特别厉害,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无碍。”对方笑了笑,提醒他,“还是要注意一些,最好去医馆开些药。”
“是。”
那人开心的走了。
其实君大夫便是君淑娴,她离开邯城之后便将自己当成一个跌打大夫在四国游走,选好一个地方后都会停上两个月,如今刚好便到了北齐。
算起来,她再这个村落呆了差不多也快有两月了,从她离开西晋开始到今日,再过一个多月便是一年之期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君淑娴偶尔还是会差人给夏侯瀛送一封信,换地方之前便送一封,信中叙述的基本都是自己的所见所闻,还有便是问他们过的好不好,昭阳可还好。
她知道,自己从不是个好母亲,自他出生气便没管过他。
想到若自己有一天回去,昭阳看着自己那陌生和排斥的眼神,君淑娴心底涩的难受。
“君离。”
就在这时,屋外走进来一人,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君淑娴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情绪,转身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