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已经关门,烛影摇曳。独坐的身影拉得老长。
舞衣拄着拐杖,每一步都很小心,虽然路过冷冰艳门前时,门后匆匆向里走的脚步声,轻微,却彰显着屋内人的无眠。和楼下独自喝酒的人一样。
拐杖与木质的楼梯有着轻微的摩擦声,宋清抬头,飞身上楼,在栏上轻点,一个回旋,带着舞衣落地,甚而扶她坐下。
“你应该多休息。”宋清在她对面坐下,仍继续喝桌上的半杯酒。
“你又喝酒。”舞衣不悦。
宋清轻笑,看来萧遥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很久没喝了,等舞衣好了,再给宋清酿些酒。老喝这些,脑子都笨了。”
舞衣点点头,看了看宋清,又低下头去倒酒。
宋清忙按住酒壶,“你还是喝茶的好。”
宋清喝茶喝了很久,却只是喝,煮茶自有飘絮,好像冷冰艳也会一些,反正他自己是很少煮茶的,甚至连粗略的点茶法都算不上,随便用开水泡泡便喝,起身到柜台后面泡了一大壶粗茶提出来,清洗了两个瓷碗。
舞衣对人对事极为严苛,宋清见过她煮茶的阵势,可谓是叹为观止,这种喝茶的粗法,定要批个彻底倒个干净,自己再重新煮上一杯。此刻,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宋清见她心不在茶上,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卓不真也很想来看你,可是皇命在身不得不从,你体谅一些。”
“不必,我和他本就没什么关系,咳咳……”舞衣掩嘴,企图压下气息的翻涌。
宋清了然却也无奈,“好吧,想来,他最近也不会有空。”
舞衣喃喃道:“我不喜欢卓不真。”
宋清往椅背上靠了靠,抖了抖袖子,“其实,萧遥他……”
舞衣抬头,“我希望,有些事,他自己跟我说。”
宋清笑了笑,“今夜的月色很好,倒不是夜袭的好时机,萧遥从未成功过,不过他也从未真心想要灵药,这一次,希望上天保佑吧。”
“如果……冷冰艳和萧遥只能活一个,你会怎么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