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酒店四十七层。
顾西辞坐在沙发中央,因为处理伤口需要,衬衫被退了去,贲张的肌肉清晰的纹理以及狰狞的疤痕和伤口就这么暴露在小奶包的视野之中。
顾西辞身上的纱布每缠一道,小奶包就感同身受似的缩一缩脖子,好像那纱布是缠在他身上似的。
“不是要跟着我,为什么又要逃?”伤口差不多止血了,顾西辞冷不丁开口问道。
他指的是在车|库时喊小奶包上车,小奶包却撒腿就跑的事儿。
小奶包盘腿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眨巴着眼睛一会儿看看他身上的伤疤,一会儿看看他脸上的表情,“我妈咪说,二话不说让我上车的人都是人贩子。”
“人贩子?”顾西辞嘴角一抽,这是什么逻辑?
“所以,你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你妈咪给你的?”
小奶包点头。
呵,难怪。
“你爹地呢?”要不是看着小奶包有点眼熟,又有点亲切,他断然不会无聊到去做这种调查户口的闲事儿。
小奶包支吾着回答,“妈咪说我爹地早就凉了,坟头草都比我高了。”
顾西辞:“”
“叔叔你是不是不知道‘坟头草’是什么意思呀?要不要我给你解释一下?”
“不用!”他眼也没抬。
“叔叔,你还没有问我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林一念,我妈咪叫林蔓笙,妈咪说我的名字是有来头的”
“”
顾西辞不想知道他的名字,更是对那个毫无逻辑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抓起手机打断了小奶包的喋喋不休,“把你妈咪号码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