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中,苏颜泽离开后,华怀安未起身,秦落衣终于问了一个她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她问:“敢问前辈,您是如何与齐王相识?”
当年她落难青州,蓝铭熙将她救下后却安排了一个药王的弟子给他治病,一个是皇亲国戚,一个是江湖游医,还是冠绝榜上有名的医者,她实在想不出这二人会有什么交集。
华怀安笑了笑,道:“不过是故人之子,齐王的母妃走的早,据说是触犯了宫闱,早早便在那紫禁城中失了姓名,但他的母妃,也是楼兰王室的一员,算起来,他身上也有着楼兰的血脉,我才愿意帮他一把。”
说着说着,他忽然想到了不对,想起那夜祭司和他说过,哪怕是在皇宫,他也有为他效力的人马,秦落衣这一问,他便想到了带有楼兰血脉的蓝铭熙,那孩子不会是…
见他忽然顿住,秦落衣问:“前辈是想到了什么?”
华怀安稳了稳气息,反问:“你与他相识十载,他和魔教…可有接触?”
华怀安问的很委婉,可她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深意,可惜蓝铭熙并不信任自己,她对这个齐王,一开始是知之甚少,后来是不愿去了解,也只能摇了摇头。
“也许…是我多想了。”
“有没有多想,晚辈,会去证实的。”
百晓生又问:“你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吗?”
他问的是和五行有关的事,但眼下她还没什么思虑,而百晓生这样开口,必然是有了他的谋略,她笑道:“你这遮遮掩掩的,想说就直接说,非得问我一句。”
他摇头笑了笑,“那我百晓堂,岂不是亏本了?这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这个时候,秦落衣也不恼他这跟死脑筋了,会心一笑,从袖中拿出了一个信筒,浅笑:“这里面呢,是朱颜辞镜的心法,若有一日我真的死了,这门内力也不至于失传。”
百晓生看了她一会儿,她的样子总感觉是在交代后事,可他心中也明白,卷入这场棋局,成为这盘棋子中的关键,她还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他伸出手要接过信筒,秦落衣却又抽了回来,百晓生看她一眼,她却一脸淡然,幽幽笑道:“我若真的死了,你知道该给谁。”
他愣了一下,虽说叶盼姝才是琉璃阁的旧人,可从她的眼神中,百晓生却觉得,她选中的这位传人,不是叶盼姝。
他轻笑一声,道:“所以你是让我帮你做事,并非是和我做交易,如此一来,我还是亏了。”
“那可不一定,”她幽幽笑着,“万一你趁我不在,偷偷打开来看了,又偷学了,我又阻止不了你…不过依我们的交情,你偷学的话,我也不介意。”
“好啊,我一定会看看,这天下第一的内功,究竟是什么。”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下一步,我该去哪儿?”
百晓生先是将信筒收好,而后问:“你觉得,魔教要占领中原,除了武林,还有什么阻力?”
秦落衣沉思了一会儿,便有了答案…
“镇…西…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