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撇嘴,心里对从死人身上扒衣服这事有些抵触,连带着对何顺之前还不错的印象也毁于一旦,故此伸手在他身上检查的时候也就没那么顾忌了。
我最先撩开的是他的裤子脚,就着杨朔打过来的手电光,我俩都看到了让人脊背发凉头皮发麻的一幕。
他的腿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了,密密麻麻的一层小红疹,有大有小,但这些都不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真正让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的是他腿上红疹下的东西,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大些的红疹下有一团小小的东西在蠕动,而那东西不久前我见过,就是杨朔从我屁股上挑下来的玩意儿。
“不是真的吧,在这之前我没碰过何顺啊,我屁股上怎么会有和他一样的东西?”我已经缩回了手,人也跟着往后稍微挪了挪。
杨朔闻言没理会我,拿着他不知道哪来的匕首把何顺裤脚划了一个大口子,举着手电低着头观察那些红疹下面的东西。
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头往一边一撇,余光里看着杨朔继续问,“这什么玩意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身上有这东西。”
杨朔一边拿着匕首在何顺腿上比划着一边头也不抬的说,“我不知道,但事有反常必有妖。”
我一阵无语,感情我刚才的感觉不是错的,他确实是在诓我,说什么有办法弄醒这些人,连原因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弄醒。
杨朔专注的在何顺的腿上拿着匕首比划,我想知道他在做什么,又不想再看那些密密麻麻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疹子和疹子下不停蠕动的东西,只好继续发问。
但杨朔却没有再回我一个字,任由我自顾自的说话,说到最后我自己都觉得没意思,思索着爬去查看苏静有没有苏醒的迹象。
我伸着手惯性的又探了探她的鼻息、脉搏,确定还是正常后又蹲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苏静这个姐姐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的保护神,我被人欺负她出来帮我,我欺负人她也还是帮我,从不问原由,也不过分责怪我。
我记得小时候跟一个比我高了两级的混混打架,人家把我打的鼻青脸肿牙齿都掉了一颗,那惨样连阎重都没敢去找回场子,但苏静去了。
那时她也才学没几天的功夫,我和阎重都阻止她,但她却说,我苏静的弟弟除了我,谁敢欺负我弄死谁。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她一瘸一拐的从学校后的小道上出来时的模样,强忍着疼又得意洋洋的模样。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姐姐是这世上最疼我的人,也是第一次觉得有这样的姐姐我很骄傲。
杨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他看着地上的苏静和眼圈有些红的我说,“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这些小虫子并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