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袋里爬了出来,杨朔还在盯着我瞧,被我呛了一句,这才悻悻然收拾起自己的睡袋,不过那眼睛还是时不时探究的看我一眼。
我没心情理会他,心里对刚才的梦仍是惊疑不定,那到底是我的胡乱梦到的东西,还是真的有发生过事,只是,可能是我自己不记得?
草草收拾好睡袋,把自己的背包甩到背上背好我就往帐篷外走,这些天也已经习惯了这重的不行的背包,这会儿背起来倒也没那么困难。
走到帐篷外,远远就看到宋顾和树皮站在一顶帐篷前,从我的角度还能看到那顶帐篷顶上是凹进去的,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砸成了那样。
我赶紧快步走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不止帐篷坏了,连里面的人都已经是身首异处了,整个帐篷敞开大口子里入目都是红艳艳的血迹和碎肉。
看着那些已经辨不出到底是谁的尸块,还有地上那聚集成一滩的血迹,我胃里一阵翻腾,强忍了一下没忍住,比来时更急的跑到一边狂吐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干的,也太残忍了,就是我已经不那么拍死人的神经都经不住这一眼看的,想到那些乱七八糟摊在地上的东西,我又是一阵猛吐。
这一下折腾,我昨晚才养的差不多的精神顿时又萎靡了下去,最后还是耳钉看不下去,走到我身边,把我连搀带拖的弄到了远处。
我稍微缓了缓问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挠挠头,好半天才断断续续的说,“好像是黎明之前起了大雾,然后宋当家的就发现了那帐篷的不对劲儿,去的时候已经是那样了。”
耳钉说完直起腰往那边瞧了瞧,随后又压低声音说,“我看那伤痕,十有**是野兽之类的东西,太凶残了,连内脏都抖了一地。”
我原本是有些好转的,听他这么一说,哇的一声又是一阵大吐特吐,我心里真的觉得,这哥们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看不得我好啊。
这时,在帐篷那边传来了树皮的声音,他不似宋顾那么轻声,而是很大声喊得,意思是全体整修,立刻离开这里。
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危险,不过看刚才那情景,我隐隐觉得,应该不是野兽那么简单,或许,跟昨晚蹲在树上的白毛有关。
宋顾让人把那帐篷直接掩埋了,堆了一个不小的土堆,我猜想他大概是害怕这么大的血腥气会引来其他凶猛的野兽,所以才下令就地掩埋的。
队伍再一次出发的时候,我仍是跟在最前面宋顾的身后,这次跟我一起的是树皮,也不知道昨晚我睡觉之后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树皮似乎一下子得了宋顾的青睐。
队伍的速度比之前稍微慢了一些,不知道宋顾是在担心什么,查看四周的时候分外仔细,总是走走停停,有些看起来很平常的地方他都要看上好久才走。
中间我问过树皮那帐篷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倒是也不隐瞒,说可能是树上的家伙干的,但他自己不确定,宋顾也没有告诉他具体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