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这么密集强度大的赶路,到帝都宋家的第一天我就病了,几乎连床都下来的病,来势汹汹,那几天我的脑子都跟浆糊似的。
张家的人来了又走,最后直接把我接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际,我似乎听到他们提及香胎还有什么蛊的,我烧的一塌糊涂,想着要听仔细些,却又有心无力。
再次清醒的时候,我躺在一张宽大的白床上,屋里的摆设我还算熟悉,上次从巫咸族遗址被抬回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见了宋顾第一面。
我一声苦笑,这次又被抬过来了,我也真是跟这间病房有缘啊。
我正想着,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来了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中年人,他带着一副银丝边儿的眼睛,透过镜片能看到一双温和却不失凌厉的眼睛。
我心下一怔,定定的看着那人,他进门站在我的床前,看了一眼床头的仪器数据,声音低沉的问,“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摇摇头,我仍是盯着他看,那人淡淡一笑,“好奇我是谁?”我又点头,他伸手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的说,“我叫张止铭,你的主治医师。”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上下打量着我,我心想这都多久了,该观察都观察完了,这会儿还这么打量我,啥意思啊?
张止铭又伸手扶了扶眼镜,收回打量我的目光,说,“宋顾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你背后的香胎要取出,你这次大病,应该也跟香胎有关系。”
这个原因我隐约也猜到过,我身体一向都还算不错,感冒之类的小病有过,但还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来势汹汹的。
“你们,打算怎么取?”我记得那东西是钻进我背里了,虽然我分不清那到底是幻境还是真实,但宋顾去看我背之后决定离开,这件事却不是假的。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背,上面平平滑滑,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那香胎是钻到了哪里,还有记忆里折磨的我死去活来的口子去了哪里。
张止铭见我愣愣的,声音低沉的说,“你可以放心,不会伤害到你,香胎的大小,最多很眼球差不多。”
他这个形容,顿时让我嘴角一抽一抽的,眼球大小,我知道实际眼球有多大啊,“好,我知道了,随时等你们取。”
我嘴上说的顺溜,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我根本感觉不到背上有东西存在,这要是取的话,是不是我背里就要少一块?
又想到被吸在玉碑上那东西钻进去的时候,那撕心裂肺的疼,我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寒颤,这举动看在张止铭眼里,不知道会怎么想。
他翘起嘴角冲我微微一点头,扶了扶眼镜转身走了出去,我这才松口气往后一扬,躺在了床上。
心里想着,这什么劳什子香胎取出来后,我立刻回家去,再也不出来了,这特么简直不是人该过的日子。
自从跟宋家、崔家他们扯上边儿,我就没安生过一天,天天都是提心吊胆,害怕自己哪一天小命就这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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