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臣的事还没处置呢”!
就在群臣惊怒,牛晓陷入绝境时,一直跪在前方的张中正突然发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皇上,臣参奏宁王之事,事实证据具在老臣手中,还请皇上明断”!
群臣恍惚,忽然想起在这之前还有更大的瓜吃呢!
而皇帝则是厌恶的看了张中正一眼,满脸的不想搭理。
下方,靳西来也是一惊,什么情况?在自己来之前张中正在参宁王?
看看群臣的反应和宁王煞白的脸色,这事绝对不小。
再看皇上不想搭理的模样,就知道皇上不愿处理此事。
虽然宁王是太子的竞争对手,但靳西来知道太子攥着宁王的跟脚,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眼下既然皇帝不想搭理,那该怎么做靳西来这个老油条自然门清。
看来铤而走险出奇招告状倒是帮了皇帝的忙。
既然我帮你了,那现在就该你帮我了。
靳西来如此想着,猛然提声道:“皇上,臣的儿子死的好惨啊,还请皇上给臣做主”。
吾皇端坐龙椅,不自觉的拢了拢手满意的看了靳西来一眼道:“事情要一样一样来,尚武侯你先说吧”!
“皇上,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轻重缓急。老臣恳请皇帝先行定夺宁王之事”
张中正说完见皇帝仍有推脱之意,也不管其他,猛然将手中纸张举过头顶,一句句呼喊着将纸张上记载的一桩桩一件件背诵而出。
“天福四十三年,宁王婚配多年未有子嗣,经私密问医,告知乃宁王不能生育。
天福四十五年,宁王为争东宫之位,怕绝后之事败露,遂命人与王妃私通诞下子嗣。
此后数年,宁王秘密寻遍天下名医医治,均无效。逐杀医保密。
天福五十年,宁王招来冒充江湖神医妙手李的陈末,为其诊治,陈末贪生怕死,逐胡扯出一医方。
同年,宁王于江宁府秘密建立采药局为其四处寻找刚出生婴童制药,陈末同被禁锢江宁府亲自以婴童精血熬制迷药。
至此天福五十六年,被炼成药的婴儿已有六十三人。
因婴童不健康或炼药失败而杀的婴童约有百余!
期间因抢夺婴儿屠戮婴儿全家约八十余户,更有甚者被村民发现时屠戮整村之事也时常发生。
只老臣查出因此事而枉死的人数就有一千五百三十三人
如此一桩桩一件件,皆证据齐全。还有那些老臣未曾查到的不知有多少。
皇上,如此背你人伦亡故人命之人,当万死难赎其罪,请皇上明断”。
“哗~~”
张中正口中所言之事,实在太过骇人听闻。若是属实那宁王当真是枉为人的禽兽。
看戏的重臣俱是哗然
不过不知出于何因,竟然无一人如同指责方才的牛晓那般指责宁王,一个个或是左顾右盼或是怂头耷脑闭目养神。
只有极少数血仍未冷之士怒视宁王,却口不敢言。
高高的龙椅上,吴皇的脸色早已变得铁青。
怒目圆睁看着仍喋喋不休的张中正,双眼晦暗难明没人能看出来这个九五之尊到底在想什么!
恰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子忽然出列,躬身道:
“父皇,张首辅所奏宁王之事的确重大,且关系到我皇家声誉,的确应该彻查。
不过~
正如张首辅所言,此事牵扯甚广,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一一查证。
只有这样才能还事情一个真相,给天下一个交代。
至于尚武侯所告射阳伯之事,听起来就简单许多。
侯爷既然说有证据在手,不妨呈上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看看究竟如何”!
听完太子所言,龙椅上吾皇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后者,随即微不可查的给出一个赞许的神色,随即言道:
“嗯,太子所言甚有道理。既如此将张国老所奏及证据移交大理寺,着宗人府、刑部共同严查审理。
张国老,你看这样处置如何”?
吴皇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像张中正发问。
张中正张张嘴还想申辩一番,却听一旁太子紧跟着道:“父皇圣明”!
紧随其后,太子一党人员尽皆随声附和。
一时间朝堂之上恭维之声压过一切。
而心中尚有正义之气的大臣看到面带愠怒的皇帝,此刻也只得哀叹一声不敢言语。
剩下一些则是口观鼻鼻观心,似乎陷入了深度睡眠。
看此情景,张中正晦暗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终究是没在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