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娇娘正深思着,大夫一用力,吃痛一声,回过神。她瞅向纪芸,只见她登时勃然大怒,“你这个贱婢满口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你们奶奶了?”
瞥见花君逸盯在她的脸上,她立马收起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楚楚可怜的看向花君逸,上前拉着他的胳膊,扭着身子娇滴滴道:“表哥,我着实冤枉啊,你是知道芸儿的,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要相信我啊。”
琥珀急忙辩解,“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真的看见表小姐和少奶奶起了冲突。但当时离得有些远,奴婢没看清到底是不是表小姐推了少奶奶。”
“没看清你还敢说,我看你这个丫鬟就是自己没照顾好主子,想栽在别人身上。”婉娘回头与花君逸道:“大哥,这样的奴才还留着干嘛,趁早打发出去好。”
花君逸深思一下,问向跟着的下人,“你们有没有看见少奶奶是怎么掉进池里去的。”
“没有。”
“没看见。”
众人皆摇头。
婉娘瞧着琥珀道:“近处的人都没看见,偏你一个离得远的看见了,还不是撒谎。来人啊,把这个贱婢拉出去打五十大板,再扔到街上去。”
琥珀一席话已经让娇娘心里存个疑影,下人众口一词更觉蹊跷。
当时她和柔娘说话,又离得远,不知那面的情形,但那时六七个下人都聚在那边,即便分散着不注意,也不可能一个都没看见啊。
而这些人都是纪氏的人,又正好那个时候琥珀被支走,此时婉娘又一心想打发掉琥珀……
琥珀是陪嫁进来的,之前也一直伺候苏卿音,按理不可能撒谎。
她兀然想起在池边纪芸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眼眸一转,突然开了口,“慢。”
之前所有人都关注在苏卿音身上,谁也没注意娇娘,此时听她说话,纷纷看过去,就听她道:“琥珀虽有言语不当之处,但想来也是她为主担忧,一时妄语,二姐姐何必与她计较,再者,大嫂还没有醒,还需要她在身边照顾着。要是此刻就发落了她,恐怕大嫂一时身边没有个得力的。”
纪芸冷哼一声,“难道你们花家没有别的下人伺候吗?”
婉娘轻睨着娇娘,“我们花家别的不多,就下人多。要是五妹妹不放心,也可以亲自来侍候在大嫂左右啊。”
这是将娇娘拿做下人,她说完和纪芸相视一笑,花君逸看了她们一眼,才止住。
娇娘自小已经习惯了,以前婉娘和纪芸没少讥讽她,比这更难听的话都有。
她面不改色,缓缓道:“可谁也没有琥珀贴心啊,琥珀是从小伺候在大嫂身边的,她冷了热了哪里不舒服最是知道。况且琥珀是大嫂带进来的人,贸然打发了,等大嫂醒了要人,向二姐要吗?”
“你——”婉娘咬牙。
“再有,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哪,怎能轻易就下结论,还是等大嫂醒了问清楚了再说。”说完,娇娘起身行礼,“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歇息了。”
纪芸拿捏娇娘一眼,阴阳怪气道:“小妇生的就是上不得台面,也不知道有什么轻狂的资本。”
婉娘一唱一和道:“人家以为自己救了人就了不起了。”
耳后传来的讽刺声音,娇娘只一笑了之,径自出了房间。
她总算明白上一世就算纪芸得偿所愿嫁给了花君逸,还是不得他心的原因,当着花君逸的面说小妇生的,她怕是忘了花君逸是谁生的,真是个蠢货。
而将蠢货的话放在心上,岂不是更蠢。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