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似瑜的外公在世时是大秦第一学者,很受人尊仰。她耳濡目染,学问确实在女子之中屈指可数。
荣王妃害羞的笑一笑,转头与懿贵妃道:“小花侧妃很会说话哪。”
懿贵妃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不变,看着娇娘,道:“还很会闯祸哪。”她态度一瞬间一变,波动柔和的光的双目骤然变得锐利而清明,厉色道:“你可知罪?”
娇娘心中一唬,忙俯下身去,“娇娘违逆母妃旨意,私自出府跟随王爷离开京城,还请母妃恕罪。”
她跪在地上,头顶传来懿贵妃的冷哼,“你也忒胆大妄为了,是以为有瑞王宠爱你,就可以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娇娘惊得生出一层冷汗,“娇娘不敢,母妃德惠六宫,娇娘在闺阁之中就已心生敬仰,年节时因娇娘偶感风寒,不能进宫拜见母妃,已让娇娘遗憾许久,只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能进宫受母妃教导,便是造化,哪能对母妃心生不敬哪。”
她话音一落,屁股上就被踢了一脚,嬴彻垂眸看着她,抿着嘴角偷偷一乐,这丫头,说谎是越来越顺溜。
娇娘知是嬴彻故意,心中恼怒,却也不敢再有任何举动,让懿贵妃误会,只好忍了。
嬴彻这小小的举动懿贵妃看在眼里,没说什么,态度明显转好一点,“你说的倒好听。”
娇娘不敢抬头,只俯首道:“母妃明鉴,这确实是娇娘的肺腑之言。”
“那你还敢忤逆本宫的旨意,不老老实实呆在房中静思己过,可见你说的话是假话。”
“娇娘实在不敢欺骗母妃,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母妃罚我,便是看得起我。”她抬头,饱含热泪,真诚而无辜的表情让人不得不相信,“只是娇娘反复思量,与其闭门思过,倒不如戴罪立功,王爷此去崇阳,身边无人照料,所以娇娘就想,母妃与王爷母子情深,儿行千里母担忧,有娇娘照顾着王爷,母妃也会安心许多。”
说完,垂下头,在地上磕了一下,道:“娇娘虽无忤逆之心,但却做了忤逆之事,此番辩白,娇娘并不是想为自己辩护什么,而是实在不希望母妃误会。”说到此,慢慢啜泣上。
这时,却听懿贵妃“噗嗤”一下笑出声,娇娘诧异望去,荣王妃笑道:“母妃,瞧你,都吓到小花侧妃了。”
在娇娘还未缓过神之前,她起身将娇娘扶起来,“小花侧妃,母妃是和你玩笑哪。”
娇娘看去懿贵妃,见她嘴角含笑,当下松了口气。
但她心里明白,懿贵妃绝不是仅仅只是玩笑。
懿贵妃道:“坐吧。”见她脸颊泪痕未抿,不由叹道:“本宫原也没想惩罚你,柳氏的事,本宫也略有耳闻,和你没关系,是她自己想不开抹了脖子。还是皇后说,柳氏一门曾经到底是大家,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本宫这也只好委屈你了。你也知道,东宫和皇后都盯着瑞王哪。”
娇娘惶恐,默然低首,道:“娇娘明白。”
“你能明白就好。”懿贵妃微微一笑,说不出的恬静美好,她长得极美,虽年华已老去,但却遮掩不住她年轻时候会有多绝代风华。
她摸了摸耳坠上的硕大饱满的东珠,东珠圆润晶莹,散着五彩光泽,东珠是贡品,一般只有皇帝皇后佩戴。
“但你公然违抗本宫的旨意,却不得不罚。要知道太子此行与你们一起,定会告诉皇后的。我若是不了了之,皇后可能就会插一手。”
她话音刚落,嬴彻就“嗤”了一声,他神情中流露出几分不屑,“皇后她还能参合我的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