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彻离京,除了花家,再没有其他人来送行。这就是世道,人走茶凉。
黔州路途遥远,走了近三个月才到达目的地。
娇娘想象中的黔州是满地荒芜,连树叶都是黄的,但到了那里,方知自己的愚昧,这里确实不比京城繁荣,但却是山明水秀,鸟语花香,胜似人间仙境。
人也和蔼可亲,豁达开朗,不用再像以前要与京中那些贵妇名媛周旋耍心眼,处处提防,这的人很简单,很美好,娇娘在这里才终于觉得人生轻松了下来。
就这样一晃两年过去了,嬴彻一家住在彭水县,虽然嬴彻不再是王爷,但凭着娇娘私藏的私房钱,嬴彻做起了生意,如今在彭水县也算是大户。
日子过得很富裕,一间三进三出的大房子,住着他们一家几口人。
当年在来黔州的路上,肚子里那个就待不住非要出来,生到了半道上,又是个男孩,嬴彻给他取名叫天麟,乳名叫团哥儿,是娇娘取的。
那个时候娇娘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他们一家能够团团圆圆。
生下团哥儿之后,娇娘本想歇口气,等过两年再给嬴彻生个女儿,就不生了,谁知就在第二年她又生了个小子,然后没过多久,又怀上了孕。
如今这个孩子已经三个月了,自怀上这一胎,她就开始吐,孕吐特别的厉害,前三胎都没这种情况。
嬴彻还以为是孩子有事,找了好几个大夫给娇娘诊脉,但每个大夫都说胎儿和母亲都没有问题,孕吐也只是常见事情,只能缓解。
“我吐死算了。”娇娘趴在床边,秋霜拿着痰盂给她接着,娇娘脸色惨白,吐得眼泪鼻涕一把,一边吐一边又打着嬴彻,“都怪你,让我怀完一胎又一胎,你当我是猪啊,想让我给你生一窝才行。”
嬴彻坐在床边,一手给她抚顺着后背,笑着道:“我哪能当你是猪啊,猪生一窝生好几个哪。”
娇娘有气无力的斜着他,“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如猪?”声音无力却夹杂着锋利的威胁之色。
嬴彻察觉到语言的危机,忙讨好的笑道:“哪有哪有,你比猪强多了。”
“嗯,这还差不多。”听他这么说,娇娘才消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话好像不对,见秋霜捂嘴偷笑,起身就照着嬴彻胸前打一拳,“你什么意思啊?”
嬴彻笑着搂住她,“我是夸你好生养。”
看他们打情骂俏,秋霜识趣,悄悄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