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赵佶感到脸上有光的是,这次跟着大宋使团回来的,还有高丽跟来的王公贵族,代表高丽进一步巩固宗藩关系。
高丽跟来大臣与徽宗及众臣见礼之物,徐兢就开始向大家介绍这次出使的情况。
“陛下,各位大人。汉张骞使月氏,十有三年而后归,仅能言其所历之国地形物产而已。臣在高丽月余,馆有兵卫,出才五六。至于驰驱车马之间,献酬尊俎之上,耳目所及,非若十三岁之久,而其建国立政之体,风俗事物之宜,绘画纪次殆无遗者,非敢矜博洽饰浮剽,以尘上听,盖摭其实,庶几报器使之万一。”
徐兢也很狂啊,居然不把张骞放在眼里,说这家伙十三年才干了这么点事。看看我,干了这么多事!
徐兢这么一说,更加证明了徽宗派他出使时的眼光。
徐兢讲完,就将《宣和奉使高丽图经》奉上。
赵佶高兴极了,当场赏给徐兢金腰带两条、绢二十匹。
随即又赏赐给高丽来的使者,财物之巨,令人砸舌。
大臣们一看,纷纷跪下来,给赵佶送上一波又一波的彩虹屁。
只有宗舒站在殿中,显得十分突兀。
这时,赵佶才发现宗舒了在这里,问道:“舍予,你怎么来了?”
“陛下,是郓王和蔡大人拉我来的,我也不想来呀,那我回家去了。”宗舒说完就走。
赵楷急忙横走几步,拦住了宗舒:“附马,稍安勿躁。”
蔡攸见机,就给徽宗报告,宗舒瞧不起陛下亲自监造的“龙舟”,贬其为“蛇船”。
殿中的欢乐和谐的氛围,一扫而空。特别是低级别的官员,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因为,蔡攸这是要再次与宗舒扛上了!
在权力上,蔡攸是如日中天,谁也不敢得罪。
在影响上,宗舒是人见人怕,更是不敢得罪。
童贯牛吗?宗舒一回来,就把他给砍了。
蔡修牛吗?宗舒从北地带回来的海冬青把他给搞成了废材一个。
因为儿子蔡修基本被宗舒给废了,蔡攸现在也不管不顾了,一心想置宗舒于死地。
将皇帝命名的“龙舟”贬为“蛇船”,这就是藐视天子!
这个罪名,追究起来,直接可以流放到岭南了。
“舍予,你当真如此说?”徽宗的脸,此时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陛下,没错,大丈夫说了就说了,做了就做了。我说了又当如何?”宗舒脖子又是一梗。
“大胆宗舒,陛下这是给你一个面子,你还死不悔改!”赵楷说道:
“本来,念在你是附马,附下这是给你改口的机会,你这么说,你让我怎么办?我都不好为你求情了!你这是自绝于陛下,你让我怎么见珠珠?”
赵楷如此说,这就等于把徽宗的台阶也给撤掉了。
就算是徽宗想轻饶宗舒,这点心思被赵楷明说出来了,大臣们都在这里,高丽来的使节们也在这里。
如果不对宗舒施以惩罚,朝廷的威严何在?天子的脸面何在?
流放?赵佶一想,不妥。
流放之后,珠珠怎么办?独守空房?
因为宗舒的原因,金人归还了燕云十六州,一旦宗舒流放,这事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但不惩罚他,似乎不好交待。
对了,这小子不是有钱吗?那就,罚银子!
“宗舒,本想将你流放至岭南,念你收回燕云有功,罚俸,呃,”
徽宗一急之下说错了话,宗舒这小子不是官,哪儿来的俸禄?
“呃,罚你一百万两银子,以敬效”徽宗一句话、一个字都还没说完整,就被宗舒给打断了: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