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虚三奴主分别代表魔家三种治世理念,彼此之间提防又合作,少年出现在沙洲佛家九牧金鼎之旁的事情,人奴一脉就无从得知。
“哼,魔门仗着可汗的宠信,越来越放肆了,姓钟的胖子来到高昌,居然都不曾来狼帐拜见我。他们做事,我能放心?魔家色王一系,我也知道,钟胖子不就是在北边招惹了阿史那王族的女子,这才南下避祸的吗?”
执失拖拖在部下面前发作钟胖子,执失德明却不敢搭腔,他曾在昆仑虚人奴主一脉修习过武艺,深知四王神通广大,不敢有丝毫的轻忽。
“算了,今日王宫事情见了分晓,我还怕麹雨晴逃出我的手掌?你说城内高昌军有异动,可有干系?”
“高昌两军只有四千,其中一半,平日相见,都不敢看我们突厥健儿的眼睛,此等军士,又有何可忌惮的?此王宫不远,就是我鸦儿军的大帐,只要哨箭想起,大军顷刻间可到此地,想来也无人敢在王宫造次,那日首领城外遇袭,我想可能是北边来人。”
执失德明没有把话说透,执失拖拖却眼睛一亮,蓝突厥四大氏族,彼此也倾轧不断,统领在北地很有些敌手,那日突袭之人极为精干,颇似突厥人的作风。“
“你帮我盯紧一些就行,去年岁末狼帐又来了一个阿史那,我看北边越来越难立足了,你随我拿下此地,静观北地狼王相争,只怕才是正途。”
执失拖拖皱眉苦笑,两人说话间,已经登上了王宫大殿的台阶,突厥首领举目看去,大殿内高昌国王麹义,王弟麹昌,博尔军统领博尔雅,都盘膝坐在小几前,看见自己入内,除了国王和另一个男子,其他高昌王宫贵族一起站立行礼。
执失拖拖随便对着高昌王举了个手,算作行礼,自己旁若无人的坐到了国王座位之旁的座位上。他盘旋坐下,斜眼向刚才不行礼的那个男子看去。
只见对方尖耳秀目,双眉斜挑,居然是个无比英俊的少年,少年目视自己,嘴角微微翘起,执失拖拖瞪眼注视他,少年毫不在意,端起面前的酒杯,放在嘴边,潇洒自若的一饮而尽。
“突厥上国统领来此,正是说合两方误会的良机,执失统领啊,我族公主雨晴马上就要和你成亲,不日我也算是统领的亲人了,又怎么会在高昌城外,伏击统领呢?”
众人才坐定,一个面白体虚的中年人,满脸苦色,对着执失拖拖连连抱手作揖,麹昌其人,是高昌王族中最惧怕突厥人的一个,看他满脸讨饶的神色,坐上其他高昌人都是面色发红,博尔雅看着此人,眼中闪过一丝阴寒的光波,麹雨晴和突厥人成亲,此人是提出者,也是最大的推动拥护者。
“麹曲,我本来不疑你,不过那日在高昌城西,确实是你部下最得宠的卡莎首级被我的儿郎发现的,若不是你下的手,卡莎的头又什么会在那里?”
执失拖拖重重的将手中喝了一半的酒杯,在桌面上一顿,砰的一声,杯子碰撞桌面,发出刺耳的响声,坐上高昌国王不禁皱眉。他目视博尔雅一眼,高昌国内最英武的将军,却仿佛没有看到此幕,只是自顾自从桌上,拿起一块羊肉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