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被拥进他怀里,由开始的松垮到后来的紧窒,紧窒到她快无法透气,所有呼息捂闷在胸~腔里。
与那个人一样,他身上也有着淡淡的酒味,但酒味以外,是她喜欢的清新和香气。
不像那个人的酸臭,只让她想呕吐。
她伸臂把他抱紧,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玉致。”
“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你。”
她听到他沙哑的声音重复说着这两句话在她耳后传来,急促痛苦。
他的身子比她的颤抖得更厉害。
他说了一遍又一遍,仿佛他再也不会再说其他的话似的。
她害怕了,比刚才那丑陋的男人欺负她的时候更甚。终于,她彻底从木麻了一般的混沌中挣脱了出来。
她用脸去碰触他的脸,用头却蹭他的光洁好看的眉额。
哭音从喉咙了弥散出来,夏桑,我没有事,他没有......你来了。
不断加大力道收拢着环在她背后的手,他把她抱得死紧,好一会儿,才慢慢放开她,捧起她的脸,用脸轻轻蹭触着。
小时候,他们也曾那么亲昵。
后来,有了岁月,有了长大。年华暗中偷渡,她也有了去朝思慕想的人。
他从怀里拿出舍不得用的手帕替她揾去眼泪,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没有声息,似乎,也无须声息。
好一会,夏桑伸手抚着她脸上的不平整,轻声问,“这是易容术吗?”
他声音里的不稳,她听得清清楚楚,她盯着他把手帕细心折叠好,又放回怀里,扯了个笑,道:“不是,夏桑,这不是易容术。”
“做人皮子虽然时间,我们的马车被劫,当时兵荒马乱的一片,哪里来得及?随行的姑姑告诉我,若我们一众女眷被捉住了,则......清白难保,后来,她们都被当成玩物送给了这山上的男人,我当时想过死,我是公主,我是九哥的妹妹,活,要活得有尊严,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那一下,我想起了嫂嫂,于是,我拿匕首划烂了自己的脸。”
夏桑心中一搐,大手把她的头压进怀里,玉致的声音从怀里低低传来,“夏桑,生肌丸,这世上只有一颗,我以后便是这个鬼样子了。”
他听得她声音里的凄苦,越发浮躁焦灼,恨不得这面容被毁的是自己才好,眸光一触窗外,月疏横斜,天色愈黑,而这阵黑过去以后,便是天明了,心中隐隐生了一股不安,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得赶紧离开这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