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宇掉在了地上,样子极其的虚弱,呼吸都变得极其的困难,他眼直望着那电话机,身子背后打的那一枪,都流出了脓水,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可怕。
“你干什么啊,要死不死的!死老鬼,快进来啊!”
那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扯破着喉子嘶喊着,犹如机关枪一样,话令人听之生烦。她满头银发,还扎成一束,脸上额上一缕缕清晰可见的皱纹,颧骨可见,晒黑的皮肤,黑耷耷的四肢,穿着也非常破烂不得体,裤头上衣服上打了大大小小的补丁,个子高得像圆规,却驼了一大截,她就是冯嫂。这几天沐宇没少挨过她的詈骂与脸色看,她不时不刻地想把沐宇赶走,幸亏有冯伯的劝慰她,说着沐宇是一个经理,救了沐宇得到一大笔钱,她才勉强让沐宇留在这里休养几天,不然沐宇死了都没有理。
“干嘛啊!”冯伯的声音传了进来,连着几声响亮的踏步声。一会儿,冯伯走了进来,他冲着冯嫂叫道:“你干嘛这么大声啊!”他转过头看着沐宇掉了地上,忙急了起来,嚷道:“沐宇,你看你啊,多不小心,一个人掉在地上。”说完他走过去扶起了沐宇。
沐宇微看着他,冯伯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却显得非常的苍老,他银发苍苍,很是凌乱,由于经常戴草帽都圈成一团,额上脸上满是皱纹与老人斑,身上穿的衣服一点也不讲究,一件旧衫,一条短裤头,伴一双拖鞋。个子婑小,却结实有力,样子看起来有点凶。
“你这死老头,带什么人不好,带一个快死的人来,他是什么身份你都不知,他说是什么经理你就信啊!万一他是那种杀人犯啊,被枪毙不死,就找个借口忽悠你,你脑子转下弯行不。”
冯伯看着冯嫂这样刻薄地说话,显得太不近人情,况且沐宇在这里,谁听了都不好受,他走过她那去,反驳说道:“我在河边打鱼时,他跳到我竹排上,他都快死的样子我不得不救他嘛。”
“救他行,为什么还带他回来啊!”
“他都快死了,丢他在半路上,没人理,肯定会死的,不如带他回来。”
“那他呆在我们这多少天啊,吃喝我们的还不算,还要我们天天的去照顾他,他给我们带来多少麻烦了,你知道吗。你别信他说自己是什么经理类的人物啊!做经理的人就不会这样赖在人家家白吃白喝了,我看他人就不老实。”
“他说自己说的嘛,说开了什么食园,做上经理,只要我救了他,他会给我一大笔钱,我还想把征田的钱给他治伤呢。”
“你糊涂啊!我们买了几亩田换来的几千块钱要给他用,你是不是傻了。”
“好咯好咯,我把他撵出去行了,这家伙死在我家也晦气。”
“那还不去,还留他在这里干嘛。”
冯伯与冯嫂谈论了一大堆话后,他顿觉得沐宇这累赘要赶走才行,他不指望救了沐宇能回报多少钱。他回过头一看,沐宇没了踪影。此刻,“冯伯,冯伯…”冯二才的声音不断地从屋外面传了进来,冯伯怔住了。
沐宇刚才听了冯伯与冯嫂的话后,心都感到凉了,他知道冯伯家人一点都不欢迎他,还恨不得他早点死开,如果不贪图从自已身上捞点钱,恐怕他自己死在街头都没人理了,他知道现实社会就是这样,你不得不去接受,既然这样他只好默默离开,不要看这些人的脸色。他样子极其艰难,拿着一条扁担撑着走,脚上的枪伤发着麻,身上的伤在这样的走动下,溢出了脓血,让他感到异常的疼痛,他身上的子弹还未取出来,虽然不足以让他致命,却让他时不时地疼痛难熬,令他动弹不得。他撑着走走出了冯伯家门外,突然,他看见冯二才一伙人兴致勃勃地走了上来。
冯二才四十几岁的人了,微胖发福的样子,半个秃顶锃亮油滑,脸上一团肥肉,笑起来非常和蔼的样子,个子不高,却显得很有心计。他在南边村做着村委会书记一职位,也就是所谓的乡绅,他油光满脸,穿着西装与西裤,虽然不高雅,但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二才,你来了。”冯伯温声和气地向他寒暄着,走到冯二才前面拉着他直请到屋里去。冯二才笑得更灿烂了,满面春风地,他拉停了冯伯说道:“冯伯啊!好事哦,市里要征收我们南边村的田来搞房地产,我们可以卖田捞点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