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要前往医院,蒋关山带着人匆匆赶过来。
他连忙给霍翊深临时安排活儿,“小霍,工作人员下班后来了一条船,里面有一百多幸存者。
本来让他们在船上过夜,等到接待部明天上班再走流程上岸的。
谁知海上天气突变,他们的船禁不住大风浪,万一翻了就麻烦。
我请示了上面,决定先让他们上岸避险,统一安置在社区的休息室。”
不少职员跟治安队员工都不住a区,一时间不方便调度人员,蒋关山很是自来熟,对着姜宁几个笑道,“这鬼天气估计越来越厉害,麻烦你们也搭把手,帮助幸存者他们上岸,安排到休息室避险。”
毕竟是老公的上司,而且蒋关山平时多有照顾。
姜宁没有拒绝。
容三少是在编军人,更不可能拒绝。
尖嘴猴没问题,但老婆孩子不能跟着他吃苦。
姜宁让豆豆背上登山包,带王美丽跟孩子先回医院,几人忙完就过来。
于是,几人跟着蒋关山前往码头,接船上的幸存者上岸。
幸存者乘坐的是渔船,船身外表斑驳生锈,足可见曾经在海洋屡遇风险。
足足一百多幸存者,其中还有几个十几岁的孩子是混血,却是在国内土生土长。
蒋关山跟船长聊,得知船只来自沪市,已经在海上漂流七八个月,无意中遇到潜艇才知道新坐标。
沪市多外漂,天南海北的都有,有会来几句沪语的,也有不少讲方言的。
蒋关山还想再问,谁知大浪突然打过来,渔船晃动得厉害,好些人被重重摔倒在地,甚至有磕破额头的。
幸存者情绪激动,纷纷吵着要上岸避险。
“我们万里迢迢,九死一生赶过来,为什么不让上岸?”
经过十年天灾,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如今却被当犯人盘问,心态顿时崩了。
“说什么同胞,有这样对同胞的吗?”
浪越来越高,风刮得跟刀子似的,冻到幸存者瑟瑟发抖。
白天艳阳高照,晚上却突然变天,而且温度突然降得厉害。
天气仍旧无常,感觉天灾依旧持续。
“上岸。”风很大,蒋关山扯着嗓子喊,“我们会安排你们到室内过夜,但是要遵守基地的规矩,明天接受登记跟检查。”
幸存者的情绪这才稍微平静了些,纷纷带着行李冒着风浪上岸。
船晃得厉害,好几个险些摔倒掉海里。
姜宁戴着皮手套,眼疾手快拉了把。
连着拉了好几个,她察觉到打量的目光,阴恻恻的。
抬头望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不过,姜宁的眉头越来越皱。
霍翊深就在不远处,她扯了扯他的衣袖。
两人走到旁边,姜宁压低声音,“我感觉哪里不对。”
霍翊深亦有察觉,“他们的家当太少了。”
工作这段时间,他接触到很多幸存者,大多数瘦的皮包骨,但下船时哪个不是大包小包的。
也有轻装上阵的,但非常少。
毕竟是逃命,哪个不把逃命的家当带上,衣服被子粮食等。
除了自己的,很多人还会抢夺死难者的行李。
老人或小孩在天灾不易生存,但一条船总归还是有家眷。
这船的幸存者也瘦,却比霍翊深接触绝大多数刚上岸的幸存者要好很多。
漂泊这么久,幸存者的身上还有肉,说明船上伙食还过得去,可他们带上船的行李却空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