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根据《大明律》,无故伤人,过失行为导致受害人负伤都将入监,假如受害人在规定期限内因伤去世,行为人承担与受害人死亡后果相匹配的处罚,假如受害人在规定期限内没有死亡,行为人这才只须承担致人受伤的责任。
<div class="contentadv"> 道同这时开口了,道:“侯爷,周保他并非伤人,而是当场杀人!”
朱亮祖脸上笑容瞬间凝固,举着酒杯的手也定在了那里。
一旁的王华见情况不妙,赶忙出来打圆场道:“侯爷您大人大量,道同没有其他意思。”
王华转头看着道同,急声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快举起酒杯,侯爷一定不会和你计较的!还有那名政务员明明是伤治不愈死的,你怎么就能确定一定是周保的原因。”
道同不仅没有举起酒杯,反而是转头死死盯着王华,缓缓站起身,开口道:“依《大明律》无故伤人,过失行为导致受害人负伤都将入监。”
“王大人!”道同伸手指向坐在对面的周保,大声质问道。“卑职现在想问问你,为什么这个犯人会出现在这里。”
“你这是知法犯法!”
话说到这一步,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砰!
朱亮祖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向了桌子,冷声道:“既然不是来喝酒的,那么也就不再是本侯爷的客人。王大人,这就是你的好部下!”
王华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还想要再做最后的挣扎。
可不等他开口。
道同继续输出道:“还有请恕卑职直言,这名人犯不仅伤人致死,而且还涉嫌走私商品,侯爷你收留这么一位人物当成是你的座上宾,就不能不让卑职有所联想。”
“联想什么?”朱亮祖死死盯着道同,沉声道。
“联想侯爷你是否与这名人犯是一伙的。”道同好不示弱,直视着朱亮祖的眼睛,一字一句开口说道。
这话一出口,站在一旁的王华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他低着头,心里不断念叨着。
完了,如今全都完了。
“来人!”朱亮祖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下,立马就有全副武装的兵士从大厅外走了进来。
“这人公然污蔑本侯,给我拉出去砍了!”朱亮祖站起身来,怒道。
“侯爷息怒,道同不知深浅,多有得罪。待本官带回调教!”王华连忙开口道。
道同可是他带来的,要是真出什么事情,他也脱不了干系。
因此只能是硬着头皮站出来。
一旁的道同却是脸上毫无惧色,开口道:“相信此事京城那边一定会派人来调查情况,届时我一定会据实禀报,包括其他事情。”
就在朱亮祖上头时,两声咳嗽忽然从宴客厅屏风后响起。
朱亮祖在听到咳嗽声后,也终于是冷静了下来。
王华见状,连忙一边向朱亮祖道歉,一边拉着道同就往外走。
那些士兵们没有得到朱亮祖的命令,并未阻拦。
王华拉着道同一直到了侯府外,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后背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打湿,夜风吹来,感觉到一阵寒意。
他抬起头,却发现道同已经往远处走。
王华大声喊道:“马车在这边!”
“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王华看着道同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无边的黑暗当中。
此时。
侯府内。
涂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道同他们离去的方向,开口道:“将军,方才最后那道同话里有话,我们还要谨慎对待。”
“涂大人方才为什么拦着我,让我宰了他,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朱亮祖开口道。
果然和传言的一样,完全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莽夫,就这样的家伙,竟然也能混到一个侯爵,不免让涂杰内心中感到有些不平。
涂杰开口解释道:“侯爷万万不可,道同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市舶司主官,但他毕竟是朝廷命官。不经陛下的批准,别说杀了,都不可任意关押,更何况侯爷你在这个时候不方便出面。”
这个时候如果市舶司的主官道同死了,不正是告诉朱元璋,这件事里头必有重大内情。
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方才他敢如此强硬,难道他手上真的有了什么其他事情的关键证据?”涂杰皱了皱眉,开口道。
“会有这种事?”朱亮祖开口问道。
“要是这样麻烦可就大了,牵扯面太广了。”
“我们做事一向很小心,以前的事情应该没有留下手尾才是,在上一任市舶司主事离开前都已经销毁了。”周保赔笑道。
涂杰冷冷瞥了周保一眼,如果你做事小心,就不会造成现在这个情况了。
“老子握有免死铁券,怕他个鸟!”朱亮祖啐骂道。
“侯爷,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得查清楚。胡相那边有消息,说朝廷三法司的人员不日就将到达广州,我们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涂杰只能是搬出了胡惟庸。
“知道了。”
朱亮祖抬手,招来了部下,开口道:“你们马上给我去查,看看那道同究竟知道些什么,是否真有实质性证据。”
“遵命!”部下们领命离去
“侯爷,涂大人,你们放心,道同手上绝对不会有任何证据。”一旁的周保还在强调道。
涂杰开口笑道:“知道了,周管家放宽心,你先下去休息吧,不会有事的,我们就是以防万一而已。”
“那,我就先去休息了。”周保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涂杰那张笑脸,最后又是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开口道。
涂杰看着周保离去的身影,眼神变得越发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