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一只凳脚的椅子勉强地用什么像是横梁一般粗壮的物体作以支撑,而椅子上被绑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是--
他的父亲,亦国栋。
他有些难以想象这样的发展情节,他似乎都要以为自己在做梦,在风中蔓立的寒冷,还有野草时不时刮过他脸上带来的疼痛时却让他彻底清醒了一大半。之前在大厅里只是看见父亲接了个电话便匆匆离开了。
这是真的!
几个像是混混一般的人物,一个高瘦,一个矮胖,还有几个带着帽子尾随在后面,看得并不真切,那个个子最高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不断地朝着手掌心拍了拍,痞性十足但他生涩并不熟练的动作却暴露了他并不是长干的这一行。
亦楚凡很难想象这些人竟然猖狂到了这种田地,敢在亦家的底盘亲自绑架,但他又疑惑起来,这个偏院一般人很少知道,除了老一点的家丁还有亦家的人,其他人是没有可能知道的,而这几个劫匪却似乎相当了解这亦家的地理位置,破旧的房间内虽然有足够大的空间但却昏暗,他靠着白日的光亮只能勉强地看清楚,他眯着眼睛盯着屋内的一举一动,只见那站在一旁的胖子又是摔了一只杯子,而那个像是老大一样的人物,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一开一关,一关一开,来往反反复复,眼神却足够挑衅危吓,“你到底拿不拿出钱来!”
亦楚凡的心里忐忑又紧张,他盯着那几个土匪,却突然发现这几个人像是父亲找来的搬运画作的工作人员,他暗暗心惊,担心歹徒会伤害父亲的性命,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正要拨通一大串的数字,想想又怕惊动屋内的人,改发信息求救,可是,就在他打出几个字的同时停住了。
他的脑海里像是回放电影一般,这十几年的画面全部地跳了出来。
三岁,他进亦家,顶着私生子的名号,父亲只是拍了拍他的脸,又转过身去抱比他大一岁的却从小出生在父亲羽翼保护下的亦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