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弹?阮瑟兰吸了口凉气,这就是之前出现在她脑海里的金子弹?
霍梓修拧着眉头,手不由地收紧,面对死亡,他最想做的事还是吻吻自己心爱的的女孩。
“唔嗯……”
霍梓修背对着黑墨的枪口,如果只是一枪,他希望子弹落在他的身体里,让怀里的女孩不受到任何伤害。
只是好可惜,他就这么的要死了。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事还没做,他甚至都还没享受到男人该有的权利。
阮瑟兰睁开眼睛,面对黑墨金色枪口里弹出的子弹,她愕然抱着霍梓修转到他的身前,子弹不偏不倚地刚好打在她的左锁骨。
那个位置对应过去应该是霍梓修的心脏,但是现在,那枚金色的,带着倒刺,威力比普通子弹高出十几倍的子弹,就这么让阮瑟兰用娇弱的身躯挡住了。
“砰!”
“砰砰砰!!”
霍廷和霍强带着人马赶过来支援,黑墨没有机会再开第二枪,他的人也被霍梓修的部下给冲散。
“瑟儿?瑟儿?”霍梓修抱着阮瑟兰,在霍廷和格莉的掩护下一路往后退。
阮瑟兰苦笑着脸,伸手去摸近在咫尺的脸颊,“修修……”
“嗯,我在。”霍梓修横抱着她,没办法帮她捂伤口,鲜血不停地往外冒,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裙,像盛开的彼岸花。
“霍先生,她怎么样了?”格莉赶到他们身边,看了眼阮瑟兰的枪伤,声音颤抖地说着:“外面就有我们的车,瑟兰,坚持住!”
阮瑟兰脸色苍白,霍梓修每走一步,子弹就深入她的肌肉一寸,而带有倒刺的子弹,更是让剧痛增加了几倍。
“这该死的……东西……卡得我……好疼……”
“你不是会治愈吗?不是会减轻伤痛吗?你做啊,你做了就可以恢复到没有受伤的样子,你快做啊!”霍梓修知道黑墨的子弹威力有多大,那是打在身体里必死的子弹。
格莉脱下了自己的小西装摁住了阮瑟兰的伤口,“子弹没有取出来之前,不是不能愈合吗?一旦愈合了,子弹就会永远卡在里面……”
阮瑟兰咧嘴笑着,而她的眼睛却流出滚热的泪花。
觉得这一刻,就算自己死了,好像也是幸福的。
霍梓修相信她,格莉也相信她,关键时刻,他们都没有放弃她。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是孤单的,她也有人疼,有人爱……
上了车,阮瑟兰已经昏厥过去了,霍梓修用衣袖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心揪着的疼。
“现在怎么办?先送她去医院把子弹取出来?”格莉开着车问道。
“她不能去医院,哈,不是,她不是不能去医院,是不能用药物针剂之类的东西。”霍梓修强调。
回想她沾了酒精,吃了他喂进去的感冒药,当时那种命悬一线的情况不比现在危险,所以她怕的不是医院,而是医院里用的药剂。
格莉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排躺在霍梓修身上的女孩,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脚猛地踩向油门,汽车飞速地驶向医院。
手术室的红灯亮着,格莉亲自主刀,只带了一个靠谱的护士进入手术室。
霍梓修也在手术室,阮瑟兰的身体体质,只有他最清楚,有他在,格莉就可以避免让阮瑟兰沾到不能碰的禁品。
锋利的手术刀将伤口切开了,他们都知道黑墨的子弹有倒刺,必须将伤口切大,才能更快的找到子弹。
“啊——”撕心裂肺的痛让阮瑟兰清醒过来,“疼——”
“忍着点。”霍梓修抓着她的手,摁住她的右肩头,“瑟儿,别动,你越动,子弹越不肯出来,别动……”
“疼……”阮瑟兰哭喊着挣扎。
尖锐的钳子挑着她的肌肉,一丝一丝,不停地在里面翻找着子弹。可她动来动去的,子弹越来越深,钳子也不得不更深。
霍梓修低头吻住了阮瑟兰的唇,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他的吻温柔细腻,仿佛在呵护一颗露珠,虔诚而深情。
阮瑟兰失了神,心底深处的那份渴望缓缓地蔓延开来,代替了那些疼痛……
“噹!”倒刺上还挂着肉的子弹丢尽了不锈钢盆里。
霍梓修知道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他松开了阮瑟兰,低头看着她,她的眼睛虚弱的眯着,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汗水浸湿了头发。
“现在怎么办,她失血过多,再这么下去会休克的,我能给她输血吗?”格莉焦急的问道。
作为一名医生,有些问题她略微推测一下就能明白,阮瑟兰是有治愈的能力,但首先她得有体力来为自己治愈。
“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输血。”霍梓修懊恼不已,向来都无所不能的他,在面对阮瑟兰的时候总是会这样手足无措。
阮瑟兰动了动睫毛,“我……没事……”
不想让他们担心,更不想看着他们为自己难过,阮瑟兰艰难地冲霍梓修扯出一个笑容,“有你……陪着……我躺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