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苗若樱出事到现在,这些天她一直没有出门,萧予清依旧像以前一样,人影也不见。
这天她到秦家看了看父亲,回王府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管家成贵在门口接她,“王妃吃过饭没有,奴才去准备。”
她摇摇头,“我吃过了。”
成贵道:“是!王妃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本想说没有,转头看了看轿子,忽然说:“我想学骑马,府里有谁能教我吗?”
成贵呆了半天,回道:“这个……这个么……”
秦洛夕微微一笑,“没关系,若是为难就算了。”
成贵因为她的笑直楞了一会儿,惶恐道:“不......不为难!王爷吩咐过,王妃想要什么,奴才都要给王妃办到才好。这骑马嘛,奴才的老婆倒是会,王妃若是不嫌弃,明日奴才就让她来带王妃去学。”
她高兴起来,“真的吗?太好了!”
其实成贵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自从这个天仙似的王妃嫁进王府,王爷虽假意不见面,不关心,可三番五次的交待要什么给什么,办不到的就告诉他,他来解决。其实他早看出王爷心里是在意她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硬是不去亲近她。
当然了,这个王妃好说话到从来没有提过什么,今天忽然说要学骑马,这还是第一次有要求。
成贵擦了擦汗,“是!王爷在军营里,今晚不回来,王妃早些休息吧。”
她笑容顿住,他就是回来,也和她无关吧。
第二天她起了个早,跟着成贵的老婆向春出了府。向春三十左右的年纪,是个颇有些英气的女人,以前娘家是专门养马的,她的马上功夫倒真是十分的好。
秦洛夕这样娇柔美貌,向春为难道:“王妃这样娇贵的身子,若是摔了可怎么好,真的要学吗?”
她坚定的点点头,“我要学!别看我身子弱,摔了我绝不喊痛,你放心教我就是,若有不对的,你尽管说!”
向春立时三刻就喜欢上了这个美若天仙,又没有什么架子的王妃,给她挑了一匹不高大又温和的马,带她去了一片空旷的草地。
天黑的时候她们回到王府,秦洛夕的样子已经惨不忍睹,好不容易休息了几天已经恢复的身体,又叫嚣着对她直抗议。
她今天已经摔了十几跤,浑身都是淤青,手臂擦破了,身体也快要散架了,向春见她摔跤,又心疼又担忧,直劝着她不要再学,可她却咬牙练到了天黑。
成贵跟着,向春扶着她回来,她一瘸一拐的一边推门而入,一边喊着:“芝兰,玉树,红梅!你们快……给我准备水,我累死了脏死了,要好好洗洗!”
屋子里萧予清正拉长着脸坐着,她吓了一跳,呆在那里,“王爷!”
他站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两眼,冷声道:“你干什么去了?”
她知道自己看起来已经乱七八糟,有些窘迫,“我……我去学骑马。”
他重重哼了一声,向成贵说道:“你是怎么办事的,让她弄成这个样子!”
成贵夫妻俩吓得立刻跪了下来,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萧予清生气,两人谁也不敢讲话。
秦洛夕忙向前一步,急急忙忙的说:“不不,你不要怪他们,是我要成管家找人教我骑马,你不要怪他们,你……你不要生气!”
他依旧怒气不减,“学骑马,能学成这个样子,这是怎么教的?”
“唉,”她连忙又解释,“不是向春教的不好,是我自己太不中用,她说了好多遍,我就是拉不住它,坐不稳,才会摔下去……明天!明天我一定会好好的学,不会再这样了!”
“明天?”他瞪她,“明天你哪里也不准去,好好待在这里!”他转头,“你们两个出去吧,不准再教她!”
成贵和向春立即磕了个头,“是!王爷!”站起来飞也似的退了出去,给他们关上了门。
秦洛夕着急,“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她教我了?”
萧予清冷冷道:“照你这个样子学下去,不出三天就摔得没命了。”
她难得固执的争辩,“我不怕!我不怕摔跤!”
他气道:“你学骑马干什么?无论你要去哪里,出门回家,都有轿子!”
“我不要坐轿子,”她眼泪汪汪,“我……我知道我很没用,可我想学!我想……我不怕摔跤,你让她教我吧!”
“不行!”他说着就朝外走,到了门口停住脚步,“别再折腾了,好好洗洗歇着!”
他再不看她,大步而去。
秦洛夕又是伤心又是委屈,眼泪滚落。
萧予清让成贵给她叫了大夫来看,她也不肯,自己闷闷不乐了几天,身上的痛倒是好多了,可心里还是憋屈着,不声不响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这天她正在绣花,成贵来了,说道:“王妃,王爷请您去呢。”
我不去!她差点冲口而出,可她到底是温柔的秦洛夕,不是倔强的乌云珠,不愿意跟他赌气,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
“知道了。”
成贵捧着一个盒子,“王爷说,这是给您做的骑马装,让您换上再了出去!”
“什么?”她呆了一呆,接过成贵手里的盒子,一颗心“砰砰”直跳。
“哦……哦,好!”
这是一身粉紫色的漂亮的骑马装,她看着手里的盒子,简直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萧予清正在那里喝茶,小仙女就像一阵风飘到了他的眼前,“王爷,您叫我。”
他斜眼一看,就定在了那里。小仙女不是脸蛋长得美,她整个的人都是美的化身,无论穿什么,都能叫人看到忘记自己是谁。
“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恩,”她小心的看着他,“都好了。”
“走吧!”他放下茶碗。
“去哪儿?”她连忙跟上。
“你不是要学骑马么?”
“是!”她甜甜一笑,“谢谢王爷!”
他很用力的才能收回看她如花笑颜的目光,带她去了马场。
秦洛夕看到他牵着思远站在那里不动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不是让别的人来教她,而是他自己,她傻住了。
“再让向春教你,你摔掉半条命不说,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学会。”
这是他对她说的,所以,他要亲自教她骑马,她再一次有些难以置信。
“上马。”萧予清的话打断了她的呆愣,她看着比她人还要高一些的思远,踌躇着无从下手。
萧予清直叹气,“你抓住它的鬃毛上去!”
她连忙集中精神,“是!”
他拿着缰绳,看着她狼狈不堪的爬上思远的背,直在那里摇头,“你别紧张,你紧张了,思远能感觉到,它也会紧张起来。”
她满脸通红,“恩!”
老天,她不是怕思远,也不是怕摔才紧张的,是因为他在旁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