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跳,我就得跳吗?
菩然正襟危坐,精致妆容勾勒出的眉眼格外明媚,落在外人眼中,就如挂在枝头的娇艳花朵,娇嫩俏丽,惹人垂涎。
她偏着脑袋,杏眼中满是疑惑:“你只是青旋雇佣来的祭司,而我是玄月最高贵的公主,你有何资格让我跳舞?”
这话说的十分有技巧,不仅在身份上做了文章,还点明了你来自青旋,而我来自玄月。
两国本就仇视彼此,现在还在玄月主场,这话一敲,百官的情绪顿时被催化,变得愤慨激昂。
你什么身份啊,敢对我们公主指手画脚?
公主要跳,也是只跳给我们看!
青旋的滚一边去!
当然,嘴上可不能说,于是有位清俊斯文的官员站起,彬彬有礼:“青禾祭司,如今我玄月宫中只有这么一位小公主,舞姬能做的事,又何必让公主纡尊降贵来做?”
那可是我们尊贵的小公主诶!
君主宠着,太子疼着,侯爷捧着,连赤昭帝都想钻公主小被窝呢,你算老几敢在我们公主面前舞?
要不是现场还有别国人,玄月的简直想击掌叫好。
漂亮!
还是你们文官会说话。
菩然看向发言那人,朝他赞赏的笑了笑。
文官像是喝了坛陈年美酒,面颊酡红,美美的晕乎乎坐下。
菩然单手支起下颌:“是啊,舞姬能做的事,青禾祭司又为何去做呢?”
藏于衣袖中的手背鼓起黛色血管,青禾的情绪一再被挑拨,她的呼吸重了几分,扬唇讥讽:“公主可是不敢跳,怕跳的连舞姬也不如?”
桌边,色欲掩唇笑的乐不可支,甚至还想添把火,让二人打起来。
很多时候,他是混沌邪恶乐子人,事能挑就挑,瓜能吃就吃,乐子能看就看。
与他坐一块的暴怒幽幽投来视线。
你能不能坐好,东倒西歪晃得我眼疼,再乱动就把你暴揍一顿扔出去。
菩然不理她,自顾自的站起身,柔弱不能自理的扶着额角:“哎呀,我这昨日和高僧一块祈雨可费了不少神,现在身子还难受着呢。”
舆论再次被她引导。
那场大雨你们青旋的不会没看见吧?
那是神迹!
我们公主是神女!
现在我们把她捧在心尖尖上都怕摔了,人家身子还累着呢,你胆敢让她去干跳舞这么费力费神的事?
青旋大祭司,好歹毒的心啊!
忽然就被全场仇视的青禾:“?”
你们是没脑子吗?
菩然朝玄月王一礼,先前一直平直的声线多了几分柔和的起伏:“父皇,女儿酒喝多了有些醉,想出去透透气。”
一左一右坐她身边的谢谨言和傲慢甚至想笑,你要不要看看你喝的是什么再说话。
那可是酸梅汁啊!(复读)
你能醉?
一直不出声的玄月王点头允许,直到这一刻,底下闹哄哄的人才想起来玄月王还在,这是王的寿宴。
常年隐匿的君主哪怕出现在众人眼前,也被人遗忘了。
菩然朝几位大人物行个礼,便提着裙角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