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不知何时摆放了一张摇椅,懒惰懒洋洋的躺在上面,脸上覆盖一本书卷,遮挡住刺眼的阳光,声音散漫:
“如何了?帮我转述一下情况。”
门前围了不少人,一个个耳朵紧贴门面,细听里面的动静。
琉因纳闷:“喂,屋内怎么没有动静?”
安静过头了吧。
“三师兄不是给她备了十条鞭子吗?”
他弓着腰,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嫉妒。
嫉妒正手提药箱,脸上装满期待,随时做好第一时间冲进去抢救的准备。
“嗯?傲慢说是备了十条,但没事,哪怕鞭子全断,只要他还剩一口气我就能把人救回来。”
一身白衣救死扶伤,芝兰玉树站在屋檐下,清风朗月一笑,驱逐所有阴翳,似山间散去的雾霭。
他在期待着,期待着只剩一口气的色欲,让他久违的体验一场惊险刺激的抢救之旅。
贪婪离的远些,又拨弄起他的算盘珠子,手指翻飞间灵活轻快,嘴上对着嫉妒道:“出来后别给他治了,赶紧向银尘传个信,让他的上司下属探望最后一眼,给点慰问费,这样还能赚不少钱。”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想必这会儿在屋内把兄弟们的话听个真切的色欲,已经彻底死心了吧。
“都听清楚了吗?”
菩然把皮鞭往桌上一扔,色欲绝望的闭上眼睛,彻底放弃挣扎。
“听清楚了。”
逃跑不成,实乃兄弟狠绝凉我心也。
他眸光颤动,弱柳扶风,脸上的人皮面具又换了张,眉眼盈盈,脉脉含情,可怜小白花楚楚勾人。
说实话,每次这位二师兄出现,若不是他主动认你,你还真认不出他。
人皮面具跟批发似的换不完,一天一个样,到现在菩然都不知晓他的真实样貌。
但不管佩戴何种面具,骨子里的风情媚意却是怎么也敛不住,好似枝头摇曳,清风徐来晕染开的花香般勾魂夺魄。
“是我应了你的事却没有好好做到,你要罚我自是没有怨言。”
山野里或许真有一只吸食人精气的妖魅,酥麻的媚意是从流转的眼波,咬落的字音,和瑰色的唇瓣中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
他的手指纤长柔美,搭落在腰带轻轻一抽,外衫便如花瓣剥落,看的菩然默默捏紧小皮鞭。
好好的你脱什么衣服,搞得就跟什么羞耻play似的。
那我抽宋昭时,人家也没脱的像你这么清爽啊。
菩然淡声:“把衣服穿回去。”
“为何?穿上衣服打的就没那么疼了。”
他呵气如兰,指尖还欲解开最后一件里衣,循循善诱:
“师妹,鞭子要切实落在皮肤上才是最疼的,有衣服在只不过是隔靴搔痒。”
他好像在教导她,如何令敌人尝到极致的痛感,又好像在隐射什么,话中藏话,更甚者是带有刻意的勾引。
菩然敬他是个不怕冷的汉子,但还是一板一眼严肃道:“我是正经人。”
色欲微愣。
“你不能毁我清誉。”
你是真不知道屋子外一堆人贴耳朵光,明正大偷听呢么?
果然,外面已经炸开锅。
“你们听见没?他都脱衣服了!我就知道他肯定会色诱!大家快做点什么啊!守护师妹清白从我做起!”
琉因急得团团转,嗓音大大咧咧传进屋中人的耳朵里,却迟迟没敢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