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熊赶紧答应了一声,大步跟上程二平,“来了。”
“二哥,我赶一辆,你和三哥换着赶一辆。”
程晚把斗篷帽子戴好,小跑到程二平跟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缰绳。
“二哥,你别和我争了,我穿的有斗篷,身上比你和三哥暖和多了。
我要是感觉冷得受不了了,我就主动进车厢,咱们再换。
艳秋,春来,上车。”
艳秋拉着贺春来赶紧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往马车上爬。
程晚坐上马车前室,做好了要赶车走的准备,“二哥,赶紧吧。”
程二平很难拗过程晚,再加上也不想耽误时间,只得不放心地叮嘱道:“觉得冷得受不了了,就停下了,叫我过来,可别逞强,你要是生病了,咱奶能把我的腿打断。”
程晚轻笑出声,朝程二平摆了摆手,“知道了。”
“驾!”
程晚赶着马车动了起来,程二平赶紧爬上后面那辆马车,“三熊,走吧。”
说完,程二平把被子从车厢里拽了出去,披在车厢外面的邓熊身上。
“二哥,被子该湿了。”
“哎呀,湿了回到家再晾晒就是,多大点儿事儿。
被子湿了回头咱们披皮子,管它啥形状的,能挡风遮雪就行。
快走吧,超过阿晚,到她前头去,这样多少能给她挡点儿风。”
张掌柜说的没错,这雪果真是越下越大。
程晚他们刚出发一个半时辰,地面就白了,而此时距离回去要途经的第一个县城还有大概两个时辰的路程。
“姑娘,你觉得怎么样?还好吗?”
艳秋掀开一点儿车帘,寒风裹着雪花立马朝艳秋的脸刮了过来。
“我挺好的,穿着厚斗篷还披着被子,你快把车帘放下来压好。
可千万别受寒了,不用操心我。
冷得受不住我会自己说的。”
程晚可不是有苦不说的性子,她说挺好的是真的挺好的。
路上,程晚趁着没人看她,又给自己的腋下和腿上贴上了暖身贴,还让金金帮她找了一个没那么花的布口罩和棉手套戴上。
戴上口罩再把脖子处的斗篷收紧,下半张脸埋进去,最外面再披床被子。
程晚觉得她应该比在车厢里的艳秋和贺春来还暖和。
艳秋看着车厢外程晚赶马车的背影,鼻头一酸,但还是听话地把车帘放下,生怕自己不听话回头生病了给程晚添麻烦。
车厢里,贺春来抱着一张皮子取暖,小脸绷得很紧。
他看向艳秋,声音很小地问道:“姐,要是我说,在我心里,姑娘和你一样重要,你会生气吗?”
艳秋有些诧异地看向贺春来,紧接着,认真摇头。
“在我心里,姑娘也是和你一样重要的。
要不是姑娘,咱俩这时候怕是还受折磨呢,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
姑娘,是我见过的最最好的人,也是我见过的最最厉害的人!”
贺春来赞同地重重点头,“我以后也要学赶车,这样再遇到这种情况,我就能给姑娘赶车了。”
车厢里姐弟俩说话的声音很小,再加上正在赶路,程晚自然是听不到这些对话的。
雪越下越大,暂时并没有随着程晚他们不断向南而随着变小的趋势。
等到程晚他们终于赶到辛颍县城的时候,天地间已经是白茫茫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