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问些什么。
可沈暗看了一眼台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们两人身上，他便立刻闭了嘴，而后低着头乖乖的伸出手来。
“师父，你罚我吧。”
楚微明严肃的抬起戒尺，“啪”的一声拍在沈暗的手心上。
底下的人一片哗然。
唯一在幸灾乐祸的人，就只有坐在最左侧第三排的朱费，他轻蔑的瞥了一眼沈暗，与周围的人轻哼着，“什么偏爱独宠？师尊还不是说打就打，说罚就罚？你们还羡慕吗？”
他这一问，周围的人都低下了头。
楚微明将台下一切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他让沈暗回去，同时把朱费叫了起来，问道，“方才我问的问题，你可答的出来？”
朱费站在那儿，脸红成猪肝色。
他支吾着，“这圣人不积，既以为人的意思是......呃......意思是......圣人他要是不......”
“答不上来？”楚微明冷厉道。
“......”朱费低头不说话。
“既然也答不上来，那上来受罚吧。”
“......”朱费只好走上前去。
“啪——”
“啊嘶——”
一声巨响伴随着朱费的一声嚎叫，响彻了整个文政殿，殿内所有弟子的身子，都跟着震了一下。
沈暗也被吓了一跳。
方才楚微明打他的时候，明明力度很小的啊。
可是在打朱费的时候......
好像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
朱费在台前甩着手，眼见着那手心越来越红肿，疼的他浑身直冒冷汗，甚至连那大饼脸上的眼眶子里，都要疼出泪花儿来了。
“上课不注意听讲，这便是下场。”楚微明呵斥着，声音冷凛。
殿内的弟子们一声不敢吭。
“坐回去吧。”楚微明吩咐着。
朱费捂着手往回走，路过沈暗座位的时候，还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满心满眼的嫉恨，更加肆意的在他心底疯长了。
接下来的课，所有弟子都听的认真。
差不多一刻钟左右，下课了。
楚微明把沈暗留了下来抄写十遍今日所学的内容，而其他弟子怕留在这儿被罚，下课那一瞬间，早就跑的无影踪了。
整个文政殿，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暗在认真的写着字，边写还边念叨着，“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认真到连楚微明何时走到他身后，他都没有发觉。
“写了多少了？”楚微明轻声道。
沈暗被吓了一跳，他执笔的手一哆嗦，正写既已为人的“人”字时，那一捺直接抖成了波浪。
“师父，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楚微明冷着脸。
“吓到你了?”他问道。
沈暗摇了摇头，“还好，师父，我就快写完了，你再等我一会儿，写完我就陪你回惜月殿。”
“嗯，晚上想吃什么？”
“师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