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又翻看了几页,这次有些膛目结舌,震惊地看着她,“这你也敢弄?”
沈满知往墙上倚靠着,撑着下颚的手比了个oK,笑意盈盈,“我给你这个数,帮我散播出去。”
他看着桌上的U盘又看了眼手里的数据,一时无言。
服务员端着薄荷冰过来,少年顺手将资料放进自己的背包里,“行。”
沈满知交完手里的东西,从酒吧正门出去,刚好碰到走廊里的黑西装,她退了两步掩住身形。
那近在咫尺的声音仿佛马上就要落到她耳边,她转身回到后门,又原路返回。
角落的少年依旧低着头玩游戏,一群黑衣人往里走,陆陆续续沿着沈满知走过的路往du场走。
叼着烟看牌局的男人找了个空闲位置,余光里又瞥到那个赢了大笔筹码的女人从面前路过,走向兑换台,周边站着两个看起来无所事事但眼神贪婪地凝固在兑换台的人。
可惜,要被抢回去了。
他有点惋惜,为这个漂亮又好运的女人惋惜。
一群西装男匆忙进来,四下寻人,男人挑了挑眉,又来找人了。
沈满知兑换了现金,拒绝了老板用牌局殷勤的挽留,脚下一转,从容不迫地避开那群西装男的视线,出了里间,走到外间拐角背靠着墙。
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措不及防和突然面对面出现的女人对视,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女人柔媚的嗓音。
她拍了拍鼓起来的兜,“想拿回这个?”
两个人对视一眼,准备上手抢,沈满知往他们背后扫了一眼,脸上带着意味不明地笑,拿出兜里两叠厚厚地纸币像天女撒花般,红色票子落了满地。
周围的人发出惊呼,随后蜂蛹而上,开始捡钱。
沈满知满意地看着面前两人被围住不知所措的表情,又扬头对着那群赶回来又被捡钱的人堵住的西装男,偏头轻笑,挥了挥手。
转身离去。
虽然这处筒子楼年份老旧,杂乱无章,但为了安全,管理者还是安置了不少监控,所以在巷子里或各楼层之间,那群人才能轻易又快速地找到她。
这里被称为“十里洋场”的另一个原因是,这里真的有歌舞台。
偶尔有“闲情逸致”、有点小资、怀念旧时味道的受众群体会聚在一处民国装潢的大厅,听着台上着一身旗袍的女人用软软的腔调唱“万里涛涛永不休”。
沈满知踢开闲置的房间门,从此间屋攀爬下楼就到了演出台幕后的走廊。
后台没人,她从化妆桌前拿了卸妆水和湿巾,转身进了厕所。
浓颜西施再次出来,露出了不施粉黛的美人本色。
她食指从挂衣架上滑过,挑了一件男士的宽大花衬衣,勾起桌上的复古眼镜夹在鼻梁上,从臂弯里的白色外套里摸出几张红票夹在化妆盒里,像只花蝴蝶似的飘走了。
江横站在筒子楼中心,听着在监控室的手下传来的方位指向,带着人赶往歌舞台,他突然停了下来,“等等。”
走在前面的几人及时停住,看着头领发话。
江横听着那人的手下的位置报点,她去舞台那边干什么?
想起两个月前游轮上从他手里逃脱的女人,最终他们翻遍所有监控都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踪迹,毋庸置疑是换装了。
江横狠狠皱眉,“去居民楼,她要开车回去!”
一群人沿着走廊撤走,二楼的看台花窗后,穿着花衬衣的沈满知斜靠在柱后,嘴角轻提,跟着台上的人轻哼了一句。
烟花会谢、笙歌会停
显得这故事尾声更动
.....
居民楼那辆停在路边的悍马因为在深夜,并不算显眼,一群人赶到的时候,主人并未出现。
监控室的手下又开始报点,“老大,有个很漂亮的女人从舞台大厅出来了,正在往九区走。”
九区是一栋居民楼,却与他们现在的位置背道而驰。
江横闭了闭眼,“现在是看女人的时候吗!”
“不......不是,她有点可疑,虽然衣服换了,但她身上那条裤子没变,我觉得应该是那人。”
江横深吸一口气,身后的人道,“你们几个埋伏在这边,其余的跟我走......让后来的兄弟们走九区那边的居民楼,别让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