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亮倚靠在父亲肩膀上,声音有气无力
“上月初三,我从好友家回来已是半夜,在家门口撞见了从烟雨楼回来的兄长,与他起了争执,兄长将我打了一顿,我一气之下骂了他几句,他便嘲讽我,说我故作清高,还将手上未喝完的酒给我灌了下去,说是让我也尝尝烟雨楼姑娘的脂粉味”
韩夫人给他喂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道
“我与兄长自幼不睦,这一场架于我们来讲再寻常不过,所以起初我也没有在意,可后来的几天,我身上开始起红斑,尤其是……,我很害怕,私下去医馆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大夫,大夫说这种症状是花柳病无疑了”
韩亮抹了一把眼泪
“此事于我来讲犹如晴天霹雳,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天的酒有问题,韩明于风月之事上一向无耻,他不像其他男人一样只贪图貌美,他喜欢的是新鲜”
“新鲜?”
这显然是涉及到了大家的知识盲区,知府示意他解释一下,韩亮喘了口气
“男女哥儿,无论老少,只要是对了他的胃口,是他没玩过的,他都要试试”
“无论老少?他连年迈的老人家都不放过?”
韩亮对此只觉得耻辱
“是,我有一次约了几个朋友去郊外踏青,去牵马的时候,撞见他和清风馆的老龟奴在马厩…..”
别说是知府了,就连古方知他们几家的人都被这荒诞的事情给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韩明的喜好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那你是受到什么惊吓?”
按理来讲,有韩明这个“见多识广”的哥哥,韩亮看见什么都不奇怪啊
“他….杀人了?”
韩亮摇摇头
“他,他同那几个纨绔,虐人取胎”
韩亮双眼满是惊恐,皮包骨一双手虚虚抬起
“我悄悄跟着他,来到了这蹴鞠场,发现了他们这个密室,我从外面看进去,里面被囚禁了很多人,当时他们还正在逼迫那些女子和哥儿跟他们做那苟且之事,我不敢声张,我以为这是他们几个人私下的寻欢之所,知道我看见…..”
他瞪大了眼睛,目光不知道看向哪里
“一个有孕的姑娘,娩出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很小,很小”
韩亮比划着,最后做手捧状
“就这么一点点,那是个不足月的孩子,被他们剥了出来,扔进了瓦罐里,然后将那胎衣放入锅中”
张耀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们,他们食人,他们食人”
“亮儿,亮儿”
韩立夫妇一左一右的扶着韩亮,不停的掐他的人中
阿蛮赶紧将赵大夫给的药放进水里,化开了给韩亮喂进去
韩立顺了好半天,韩亮才终于缓过劲来,咳嗽了两声,将气儿喘匀了
“你就是这样昏死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