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三岁以下的小孩子看的”
“三岁不到的小孩子，还有书？”
哪怕这书上只有几张大青蛙，云思默也觉得惊奇，这个酒庄的每一寸都在刷新着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听说你们庄里好几个都考了功名，他们平日也在这里读书吗？”
“是啊，咱们庄里就这一个综合图书馆”
云思默跟姜柏套了两天近乎，把他的性子看了个七七八八，于是旁敲侧击的问道
“我听你们庄里的伙计说，你们庄主的夫人今年也考的不错，平日里也是在这看书吗？”
“阿言哥哥呀，阿言哥哥写字都是周大哥亲自教的，他喜欢自己在家里看书，偶尔也会过来这里”
本以为顾言是个人才，没想到还有个深藏不漏的
“我听说你们庄里又要干什么大事了，是周庄主和顾公子想做其他生意吗？”
姜柏摇了摇头
“不是，咱们黎城穷，临县更穷，有了砖瓦窑和逸云庄之后，大家手里有了钱，这附近才慢慢的热闹起来，可钱是不缺了，吃饭的问题却没有完全解决，朝廷连年征战，北朝的粮食都先供着边关的战士，最窘迫的时候，百姓们有钱也买不到米粮，所以阿言就在山上研究了好几年，找到了适合咱们临县种植的农作物，若是收成好了，至少临县百姓的米粮是不用县令头疼想办法去外面筹集了，直接在家门口就能买到”
“他能保证种出比之前还好还多的粮食？”
听着云思默话里的怀疑，姜柏立刻反驳
“怎么不能，咱们上山的百果园，百菜园，还有麦田玉米田你也见了，土豆红薯也长的很好，这都是阿言哥哥一点一点弄得，别人不知道，反正咱们逸云庄的伙计从来没饿过肚子”
云思默怀里还揣着刚刚姜竹小姑娘给的西红柿，想着这几日在庄里的所见所闻，云思默心里是有些明白了
难怪左相如此看中这个顾言，忧民之忧，乐民之乐
北朝粮食的年产量并不高，若是顾言能保证临县百姓不挨饿，将来有朝一日，黎城甚至整个北朝都或将不再受饥寒之苦
“你的阿言哥哥很厉害”
“那当然”
听见这话姜柏的脸色才好了一点，继续给他介绍图书馆里面的东西
晚上回去的时候云思默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给左相修书一封
如今朝局不稳，顾言虽有才干，但并不适合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至少从这几日姜柏和其他人的口中，云思默觉得顾言这个人只怕是个没有心机的，与其让其在京城涉险，不如留在黎城更好，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派上大用场
他将这几日所见，尤其是逸云书院的事情在信中给左相详说一番，最后顺便提醒左相，查一下这两年考上功名的女子和哥儿，是否有出自黎城的逸云书院的学子
如今北朝的最大最有名气的书院，便是苏州的应天书院，朝中近半的官员，都是从那里出来的，但此次一遭，云思默觉得过不了几年，逸云书院只怕和应天书院有得一争，远超其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