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拿出最上面的一张
“这个是最后拍板定的方子”
姜柏看着那张药方，觉得这方子上的内容有些熟悉，他仔细的想了想
这张药方好像跟之前赵大夫给秋生开的药方差不多，只不过这张上面写的药量重了些
“王妃没说这是治什么病的吗？”
张嬷嬷叹了一口气
“王妃没说，只一直给姜公子吃着，后来王妃走了，奴婢便依着王妃的意思，没给姜公子断过这药”
“那王妃为什么要给阿爹吃这个药，总得有个原因吧”
“这.....”
张嬷嬷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可转念一想姜柏他日是要做王爷的人，一直不谙世事也不行，便将知道的娓娓道来
“王妃没明说，但奴婢能猜出来”
姜柏看她神神秘秘的，将耳朵凑近了些
“王妃刚入府的时候，姜公子刚被落了胎”
姜柏惊得眼睛都睁大了，张嬷嬷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
“这事没人知道，小公子可不敢多嘴让人听见了去”
姜柏点点头，张嬷嬷这才放下手
“王妃总说，姜公子膝下没个孩子，上面那两个老的怕是容不下他”
“这件事王爷不知道吗？他都不护着阿爹吗？”
“姜公子心疼王爷，嘴上说是嫌他娶了新媳妇在院子里赌气不肯见他，实际上是在养病”
虽说时间长了，但张嬷嬷还记得不少
“我记得当时王妃去看他的时候，姜公子憔悴萎靡的很，说是想走，可又怕走了留下王爷一个人孤单，王妃气不过，去找王爷理论，气的王爷摔了不少东西”
云墨骂人向来是不留情面，对着萧誉说他是没断奶的牲口，要他赶紧放姜云走，结果却被萧誉以为是她太过妒忌姜云，反倒是被禁了足，后来那半个月，云墨骂人的话都没有重样过
“那后来呢”
“后来老夫人将王妃叫了去，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回来以后王妃便再没同王爷起争执，反而开始搜罗这些药方子”
她欣慰的看着姜柏
“好在王妃的苦心没有白费，不然哪里来的小公子呢”
姜柏迷茫的抬起头，对上那慈爱的眼神才发觉她说的是自己，姜柏怕自己露了马脚，赶忙转移话题
“王妃对阿爹真好，可她为什么要对阿爹这么好呢”
“因为姜公子救过王妃的命啊，姜公子人好武功也好，王妃小时候就很喜欢同他玩，为此还苦学弹琴，想学那话本子里，在姜公子舞剑时与他做个陪衬”
“可这话本子说的都是………”
说的都是才子佳人，英雄美人，如果云墨将自己代入到佳人美人里，那才子英雄…………
姜柏忽然间住了口，他好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张嬷嬷似乎并没有往那方面想，一直说着二人情同兄妹，感情极好
“这画是什么”
姜柏将那幅画展开，上面画着一个拿着竹竿的小和尚，旁边有一大一小两个小孩
小和尚拿着竹竿凶巴巴的看着大一点的男孩子，男孩子抱着头，小女孩在旁边看着小和尚直笑
“这是阿爹？”
不怪姜柏能认出来，实在是这画上的三个人差异实在太大，挨打的小男孩画的极为潦草，小女孩比小男孩好不到哪里去，可那小和尚则画的十分细腻，脸上的神态表情惟妙惟肖，连着衣服上的褶皱都画了出来，这定然是用心观摩了的
张嬷嬷看着画，似乎是想起多年前的场景
“国公大人小时候可没少挨姜公子的揍，有那么一阵，只要看见姜公子一抬手，他就“蹭”的一下就跑走了，留下不明所以的姜公子在原地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