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梓埠从推车上拿出两个茅草垫,找了个相对干净点的地方,两人依偎的坐在了一起。
刘婆子本来也是有家人的,可儿子自娶了媳妇儿后就将她撵出了家门。
没办法,她只能一个人在外给人洗洗衣服,做点针线过活。
可如今南蛮大乱,许多人连活着都困难,谁还有心思请她做什么针线活。
万般无奈下,她也就跟着大部队一起迁徙,来到了蜀地。
阿依梓埠从腰间取下水囊大口的喝了起来,一路走来可把她渴坏了。
现在不是灾年也不缺水,可是翻山越岭的时候很少有水源,所以不可能实现喝水自由的。
天边的半阳像血一样的红,映的她鼻子有些发酸。
半年前她还和哥哥在苗疆老家好好的生活着,也不知道那些往常对他们疼爱有加叔叔伯伯为什么要追杀他们。
都过了这么久了,哥哥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股强烈的悲伤感席卷而来,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的往下掉。
“丫头,你咋了?又想哥哥了?”
刘婆子见她这般模样有些不忍,拿了块干净的帕子给她递了过来。
“没…没咋…您别担心。”
阿依梓埠接过帕子赶紧将眼泪擦干净,又顺势弄了点土灰抹在脸上。
她从小便生的漂亮,但她害怕这张漂亮的脸蛋会给她惹来麻烦,所以一路都是往脸上抹泥巴或者黑灰来避险。
没一会儿,已经有人开始做饭,阿依梓埠也找来了柴和准备煮点稀饭。
走了这么多天,嘴巴干的都开始裂出血口,这时候能喝口热稀饭无疑是最幸福的。
待稀饭煮好的时候天已经黑透,阿依梓埠捧着半碗糙米粥小心的喝着。
虽说没有父母,但是哥哥一向疼她,从来没有让她吃过什么苦。
这要放在从前,这种东西她是决计喝不下的,可现在这样半碗粥还得靠人家好心施舍她才有的喝。
喝完之后她又赶紧的把碗刷刷干净,自她跟着刘大娘开始,就主动承担了所有的家务活。
毕竟谁也不欠谁的,人家凭什么供她白吃白喝。
“殿下怎么说?一定要等到路大人过来才能安置吗?”
刘奇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的那片片火光,心里百感交集。
他是陈华那边倒戈过来的,虽然他依旧是云城的刺史,但殿下对他并不信任。
他之前协助殿下抄了陈华好几个藏金点,所以殿下对他比对别人要优渥很多而已。
“是的,他说这几年的人鱼龙混杂,需要路大人过来一一清点过后才能安置。”下面的小兵见他脸色不好,小心的回答着。
“回吧!”
刘奇讪讪的笑了笑,转身下楼去。
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