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这种缸你拿回去十套,看着人给,你自己留一套,你那两个儿子不准留。”
李家庄子跟前线同一个时间里,李易见到了姚崇等人。
他摆出来一套搪瓷器皿,好几个人想笑,就姚崇一个人沉着脸。
昨天他还说让李易解决铁生锈的问题,结果今天过来商议别的事情,李易拿出来了。
这个节奏太熟悉了,似乎每一次姚崇说点什么,李易这边就已经提前弄好。
姚崇认为自己应该吸氧,不行了,要倒。
自己的命就如此不好?点子始终那么背?
“老夫儿子咋了?”姚崇继续瞪眼睛。
“也就是你对大唐的贡献大,不然我早把你儿子给收拾了。”李易一点不客气。
姚崇被拿下跟贪污什么无关,不过他家确实是没干好事儿。
魏知古冤不冤?去巡查河南府,姚崇儿子递条子,要保贪赃枉法的人。
保,对不起陛下和职位;不保,又担心被姚崇收拾。
拒绝了,回来主动跟陛下说,转头又被陛下出卖。
不就是因为你姚崇重要么?这叫人干的事儿?
“收拾就收拾,老夫怕你?老夫……这东西管用吗?别拿出个什么东西就骗人。”
姚崇刚开始声音低了,转头又扬起来。
“团儿里现在是五个人,外面也是五个人,一人一套。”李易没闲心扯皮。
“别人一看保证会,不就是在铁片外面上层釉么。”姚崇用指头弹弹搪瓷缸,发现秘密。
“我借你一个窑,你去慢慢烧?知道用多大的火烧多长时间不?”李易撇嘴。
“总归能试出来,到时候你就卖不上价钱了,这玩意儿多钱一个。”姚崇还是嘴硬,他手晃了晃搪瓷缸。
“十钱,以后卖的时候十钱,交一钱的税。”李易照着之前说好的价钱来说。
姚崇低头用搪瓷缸喝茶水,不出声了。
价钱太低,试验一大堆的东西,不够本钱。
更关键的是,他觉得卖如此便宜,将来李易会把方子公开,大家都可以烧。
谁要是先拿到之后不停地尝试,估计没等尝试出来,所有的窑就全能烧了。
“可是要让其他人知道方子?”刘幽求同样想到了这个问题。
“先烧军用水壶,等我赚一笔之后在放出去,别人生产这个东西没什么利润,有那火,不如烧瓷。
我看看出口方面,烧出来一点,让人送到广州带出去,外面的人接受的话,我就先不公开。”
李易说出自己的盘算。
一公开,大家全烧了,价格不好控制。
他要烧点带花纹的,额外两次、三次上釉的那种,专门用来出口。
什么花纹都没有的,给大唐人用。
让广州市舶司拦一下,遇到纯色的搪瓷,不允许外流。
“我等此番前来,想问问,战船进黄河作用几何?”李日知知道搪瓷的情况,道明来意。
“战船只能是轮船,目前没有,其他船只过去,属于羁绊,会迫使吐蕃人趁机在姊妹湖处多建小船和筏子,用来烧我们的船。”
李易不同意,战船好不容易给送过去,被吐蕃人当成攻击目标。新
吐蕃造不出来大船,可以造排子,军队要想办法保护战船,本末倒置了。
“如吐蕃现在制造更多的小船、木排,当怎般?”姚崇提出自己的问题。
“说明他们想要主动进攻,从水路突袭我军,我们等着。
船的速度在那里放着,于哪处集结,我们人就调到相应的地方防御。
要是木排集结多了,咱们的船到河中间发射窜天猴,炸岸上的人,然后把排子拿回来。”
李易思忖一番,想着那么多的排子会用来干什么,显然为了反击。
军队在陆地上的移动速度和船只在河中的移动速度在那里摆着。
军队可以白天向后撤退,然后从很远的地方绕,为了配合军队,木排要先动,盯着小船什么的就行。
而且黄河上的船顺流而下容易,向逆流上去就难了。
在黄河上用排,拿竹篙不行,探不到底儿,只能用桨,慢慢划吧。
桨要是那么好用,何必有纤夫?
这是丰水期的黄河,不是家门口的沟渠。
……
黄河西岸,扎西库热的营帐在后面的位置,他不敢设到前面。
甚至是看上去最漂亮、最大的营帐并不是他的,有人在那个营帐进出,一副繁忙的样子。
他怕暴露后,赶上逆风或顺风,唐军的热气球、大风筝带炸药包飞过来。
白天知道位置,晚上飞,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被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