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经常来吗?”高飞指向卷发青年。
谷溪能被景林相中,视为左膀右臂,除了能打之外,自然也有一些过人本事,比方说,但凡见过一面或聊过一次的人,他都能将对方记住,并在下一次碰面准确认出。
这是人际交往的一大利器!
高飞所在的卡座是酒吧招待贵宾用的,位置相对隐秘,站在卡座之中,能见到酒吧内的大部分方位,而外面却很难见到卡座中的人。
从谷溪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卷发青年的侧脸,他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拿出一个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少顷。
“就我的印象,那人至少来过三回。”谷溪随意放下望远镜,“卡座中有两个男的,是东水跆拳道俱乐部的会员,属于富二代,喜欢喝威士忌,我跟他们交流过一次。另外一个男的不认识,可能是第一次来。”
“好本事!”高飞盛赞一声,掏出香烟,递了一根过去。
谷溪洒然一笑,这项天赋确实令他在以往的生涯无往不利,就算不在黑虎门混,也能凭它谋个好出路,当下接过香烟,顺手替高飞点燃。
“那人好像是个学生?”谷溪问。
“嗯。”高飞点下头,“他叫薛冬伏,曾经是云水中学的篮球队队员。”
“呵呵,我知道你那句话的意思了,人生确实无处不相逢。”谷溪吸了口香烟,缓缓吐出烟雾,“你还想教训他一顿?”
谷溪二十好几,五官棱角分明,身体健壮,知道高飞上回打击篮球队的全过程,对他的诸般整人手段是打心眼里服气。
“如果他不来惹我的话,我自然不会没事找事。”高飞接着一转话锋,“不过,看他的目光很不安分啊,待会说不定可以跟他玩玩。”
高飞说得轻描淡写,却让谷溪对他的评价更上一层,当下说:“那人一直看着吧台那边,显然盯上了你那位同事,待会如果发生摩擦,需要底下的兄弟帮衬吗?”
“人多势众吗?”高飞扫了吧台的韩霜一眼,心里有些担心,当然只是担心她的工作状态,“看情况吧。”
一楼卡座中,薛冬伏再望了吧台一眼,捏着烟头,狠狠按在烟灰缸里,使劲转了转,直到火星尽灭,依然没有停下。
目光恍惚间,烟头宛如绝世美女,正跪伏在床榻,被他肆意蹂躏。
当初高飞一手操纵的KTV事件,以孙绍杰死于非命而画上句号,自以为报得大仇的李凌霄没有参加华国的高考,带着一个同样霸气的英文名,前往米国留学。
薛冬伏本也想去米国留学,奈何家里缺少李天赐那种国外渠道,最终做为体育特招生,被京城一所二流大学录取,同样不用参加高考。
离开云水中学之前,薛冬伏以秦芳泽和李凌霄胡搞为由,和女友分手,他的心里已经抛开了高中时代的所有仇恨,想在大学重新纵横校园。
谷溪说的没错,薛冬伏和那个叫涂廷多的瘦削青年,都是东水跆拳道俱乐部的会员,由于这层关系,两人成了圈子里的好友。
涂廷多的父辈经营了一家股份制食品公司,资产和产业规模甩出薛冬伏家里的玩具厂几条街,今晚之所以聚在一起,和另一位青年的身份有关。
那个青年叫吕春秋,天庭饱满,眉如远山,嘴角长着一颗绿豆般的黑痣,按相书上的说法,这种面相是富贵相,未来将在政坛平步青云。
做为东水市长的唯一儿子,吕春秋确实有这样的潜力!
今晚前来酒吧,薛冬伏带着家里的一项授命,通过涂廷多的介绍,和吕春秋结识,并搞好关系,至于目的嘛,不言而喻。
二代之间的交际,同样能扩展父辈的人脉!
只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二代之间也有等级之分,没有大致相当的出身背景,彼此很难凑到一块。
不管姓资,还是姓社,社会的贵族都存在金字塔结构。
人高马大的薛冬伏智商不高,却也能看得出来,面前这位官二代圈子里的贵公子对自己很不待见,今晚能来应酬,显然是看在涂廷多的面子上。
尽管吕春秋没有说什么刻薄的话语,还面带微笑,语气温和,但对方的眼神始终隔着一层薄膜,自己不将薄膜捅破,休想和对方称兄道弟。
自尊心受挫的薛冬伏以为隔阂是对方带了女朋友,而自己单身一人,心里暗暗恼怒涂廷多的同时,也在酒吧搜寻可以下手的对象。
如果能当场邀约一个,想必能让吕少刮目相看吧!
带着这样的心思,薛冬伏的目光来回巡视,很快发现了一枝独秀的韩霜。
不得不承认,无论容貌,还是身材,韩霜在今晚酒吧的女子中,绝对独领风骚,加上落寞的背影,像极了一朵遗世独立的寒梅。
做为二代圈子的死党,涂廷多做人相当不错,虽然心里埋怨薛冬伏不争气,却也卖力烘托气氛,当下一揽女友的柔软腰肢,色眯眯说:“冬伏,你快一个月没开荤了吧?如果看上了那位女子,直接过去邀约就是。觉得没把握的话,可以向吕少请教一点泡妞绝招嘛。吕少的泡妞手段,那可是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