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心老人不屑道:“行了,没用的东西,我当初既然收你,自然知道你的底细,以后少胡说八道。你要知道,那蛇怪即便我遇上,要想降伏也需费些手脚,单单凭他们这三个普通孩子和那把破剑,想都别想。我认为,定是有其他修行者来到我陷空山,发现他们遇险而出手相救。”
李耗子一听老头语气缓和下来,心中总算踏实了些,随即又换上了那副媚笑的嘴脸,恬着脸道:“对,还是师父英明,一定是这样。”
一旁的王无撇了撇嘴,这李耗子着实太不要脸了。他下意识瞧了瞧身侧的水生,看见了那宛若木偶一般苍白的脸,心中顿时升起一丝非常荒谬奇怪的感觉。
那仿佛是一张死人的脸!
这时,枯心老人那沙哑的声音又略微有了点怒意,他仍就是对李耗子道:“你还有脸说,我当初授你驭空飞行的法宝,为的就是让你注意陷空山周围的动静,一旦有外人进入,立刻禀报于我。而你倒好,就知道去外面花天酒地,胡乱挥霍!叫你自己说,要你还有何用?”
李耗子一听老头言语不善,再度惶恐起来,带着哭腔道:“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以后再也不敢了,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吧!”
枯心老人好似已经听得极不耐烦了,烦躁道:“别说了,滚下去吧。”说罢伸手一挥,石室的石门轰隆隆开了,李耗子只觉被一股力道一推,便身不由己的“骨碌碌”滚出门去,随即,那石门又轰隆隆自己关上了。
此时,王无三人还是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枯心老人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在床上躺下身来,合上双眼,缓缓道:“你们也下去吧。”
王无与朱厚忠暗地里长出了一口气,他们跪的时间过长,腿脚膝盖早已又麻又痛,这时一站起来,顿觉天旋地转,好半天才恢复过来。而此时,水生已摇摇晃晃的走到那把剑前,静静地望了背对他躺着的老头一会儿,片刻后,拔出剑,蹒跚着出了石室。
王无与朱厚忠连忙追了出去,只见水生那有些孤寂的背影,被走廊两侧那昏暗的火把照的有些恍惚。
王无抢前几步,追上水生,关切的问道:“段殇,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受的伤还没好?”
水生转过头来,神色略带感激,有些虚弱道:“没有,我没事,倒是你,受的伤比我重的多,现在好些了没?”
王无见水生只是脸色有些发白,并无其它异常,当下也放下心来,笑道:“那当然,我的身子骨儿硬着呢,就凭那条大长虫还伤不到本大爷,哈哈!”
看着王无那嘻嘻哈哈的样子,蓦然间,水生感觉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飘散而去,顿时轻松了不少,他也没多想,只是微微一笑,便和王无并肩而行,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而就在此时,李耗子气哼哼的踹开自己石室的门,只是甫一进去,室内却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
李耗子方才丢大了人,憋了一肚子气,正找不到发泄的对象,此时见状,更是火上浇油,怒不可泄,抓起一个酒壶就扔在地上,摔的粉碎,破口大骂:“一帮狗杂种,老子被那死老头子的骂,你们却在外面风流快活,看回来我怎么教训你们!”
骂了一会儿,好像自己也觉得无趣,便走向自己的床位,拽个被子蒙头就想大睡。就在这时,门又开了,却是李耗子那帮同党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李耗子一见,这就又想破口大骂,可一看众人个个犹如惊弓之鸟,神色慌张,情况甚是不对,不由忍住气,沉声道:“怎么了。”
众人走上前来,其中一人愁眉苦脸道:“老大,老四被人抓走了,怎么办啊?”
李耗子一愣,问道:“老四被人抓走了?被谁抓走了?”
有人回答:“被强盗抓走的!”
李耗子一听,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由火道:“一群废物,什么强盗抓走的,慢慢说来听。”
这时一个胖子喝了一大碗水,喘了几口气,稍稍平静下来,道:“老大,您这几日没有出去,有所不知,最近外面传言,说开了什么花看见什么星星了,这都是不好的兆头,现在外面极不太平,尤其是我们常去的那个小镇子,土匪强盗大白天的杀人放火,到处乱作一团,刚才大家闲来无事,又去了一趟,可刚到镇上,就遇到了一伙亡命之徒,大家依仗有老头子给的法宝,逃的还算快,可老四紧张过度,一不小心又掉了下去,被那帮子人逮了个正着,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时有其他人插嘴道:“现在我们不能去那小镇了,这平日吃穿用的东西,也就快断了,您看,该怎么办?”
李耗子听完,心中确实咯噔一下,可沉吟片刻,却又是像想到了什么非常高兴的事情,露出一脸的奸笑,道:“那倒无妨,东西没有了大不了再去找个远些偏僻的地方去买,老四的事暂且搁到一旁,你先把那法宝给我,我自有用处。”
这些人以李耗子马首是瞻,自然全听他的,李耗子接过那蒲团似的法宝,心中暗道:“再叫你们看老子的热闹,这几天就叫你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