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帆一震，手中的鼠标不知不觉松了。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手提屏幕——她居然还敢到他面前来？
门口的脚步声停了。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凌北帆声音微凉，“你没有资格走进这里。”
这可是凌家二老的家。
洛果果真以为她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的么？
“你真的要和我离婚吗？”洛果果向来跋扈的声音，竟柔和几分，听起来有些楚楚可怜，“北帆，你曾经说过，要照顾我们母子一辈子。”
凌北帆冷冷道：“你也曾经说过，会好好带海海，会当一个贤妻。洛果果，你扪心自问，你什么时候做到过？海海长这么大，他从来不恋你这个妈。洛果果，你别告诉我，这样的你，也是一个贤妻良母。你不配说这四个字。”
“……”洛果果竟无言以对。
她不是不想当一个贤妻良母，她只是有点贪玩而已。她对儿子也是好的……
好一会，她讪讪地道：“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北帆，我不想离婚。我们给彼此一次机会，不好吗？为了海海，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
凌北帆缓缓转过头来，一双寒眸，定定地凝着洛果果闪烁的眼神。
“你认为，我凌天地产的继承人，只适合拾破烂吗？”凌北帆冷冷道，“你的情夫呢？我还以为，你来找我，是想从我这里拿钱，回头去养你的情夫。”
“我……”洛果果的脸，慢慢胀成猪肝色。她半个字也说不上来。
凌北帆字字皆是利箭，直直射向她的心窝窝。
“看在你替我生了海海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笔钱。”凌北帆淡淡道，一双黑瞳阴寒，“我只有一个要求，明早就和我去民政局，协议离婚。”
说完，凌北帆拿起电脑包，从里面拿出两份协议书：“签！”
洛果果后退了一步。
她不想离婚。
她是来和凌北帆求和的。
现在和凌北帆离婚，她就什么也不会有了。
而且凌北帆拟的离婚协议，条条都掐着她的咽喉啊啊啊。
凌北帆冷冷看着洛果果。
这个女人向来胆大，智商为零，情商为零。想不到，她原来也有害怕的一天。
“我相信，你现在非常需要钱。”凌北帆淡淡道，面无表情地看着洛果果，“你母亲住院要钱，你生活要钱。现在洛董只怕不会给你们母子半毛钱。你接受我这笔钱，只有好处，还有坏处。”
洛果果要哭了。
凌北帆瞅向手中的离婚协议：“你不用再抱什么幻想。这些离婚协议你必须接受，我不会允许你和我讨价还价。就算你真不愿离婚，那我也必须离婚。明天之内，你不签离婚协议，我会让赵律师后天起诉离婚。”
洛果果身子一晃。
她默默地瞅着凌北帆：“我要儿子。”
凌北帆笑了：“你确认在说真心话？洛果果，不用再用这些条件来拖延。反正我只会给你一天时间。就这么说定了。现在，请你离开。这是我爸妈的住所，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以免脏了我爸妈的家。”
“……”洛果果脸色一白。
她当然明白，凌北帆说的“脏”，指的是什么。
“我不走。”洛果果忽然大步走进书房，一把抓住凌北帆的胳膊，她仰着头，渴盼的目光落上凌北帆的俊脸，“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当个贤妻良母。我甚至可以去向洛果果道歉。北帆，难道这还不够吗？”
凌北帆厉芒一闪：“不够。”
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