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时, 庄皓轩小朋友对秋哲彦叔叔格外依依不舍, 还追问秋叔叔下回什么时候有空再辅导他, 知道秋哲彦不在s城工作很少有机会能见面, 小朋友颇为失望。
庄瀚学忍不住吐槽:“他是你舅,还我是你舅啊?”
庄皓轩补习到一半就隐约意识到了, 他毫不客气地拆台:“舅舅, 你上回教我做题, 是不是偷偷问了秋叔叔啊?”
庄瀚学不吭声了:“……”
舅舅的尊严没有了!
今天没办法求助场外帮助,他只好装模作样地把作业本递给秋哲彦, 他还以为自己做得很完美呢!
庄瀚学赶紧转移话题,板起脸:“你说什么呢?快点, 我送你回家了。”
上了车,庄皓轩乖乖系好安全带。
庄皓轩琢磨着说:“舅舅,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和男人谈恋爱, 你还挺时髦的。”
庄瀚学喷了, 他这个外甥不知道该说处变不惊,还是脱线,跟外甥说:“时髦什么啊?我跟秋叔叔的事情不一样,不是赶时髦。你别瞎新奇啊, 你要是因为好奇去和男孩子谈恋爱,你妈得打断我的腿。不过你要是真心喜欢男孩子, 舅舅也不会反对。”
庄皓轩摇摇头说:“我没有喜欢男孩子,我也没空谈恋爱,我要写作业, 还要上补习班和兴趣班,我很忙的。舅舅,你这件事我妈妈知道吗?我会帮你瞒着的。”
庄瀚学说:“你妈妈知道,不过她不知道我还带你去见秋叔叔,这件事不用告诉你妈妈。”
庄皓轩点头。
庄瀚学又补充说:“你外公外婆也都不知道,不能告诉你外公外婆。行吗?帮舅舅保守秘密。这是男子汉和男子汉之间的约定。”
庄皓轩无语,哄三岁小孩呢,不过他也没打算把这事捅出去,答应说:“我知道啦。”
“倒是舅舅你,别到处跟人说。”
快到姐姐住处时,等最后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
庄瀚学百无聊赖,想起件事,问:“你在和你妈妈吵架吗?”
庄皓轩:“没有吵架,我不和妈妈吵架。”
庄瀚学:“但我上次见你妈来接你,你明显在和你妈妈闹别扭啊。你连句话都不和她说。”
庄皓轩这下倒是干脆承认了:“是的,我不和妈妈说话。但我没和她吵架,我只是不和她说话而已。”
庄瀚学劝他:“这样冷战和吵架也差不多了。你妈妈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带你,多辛苦啊。你为什么不和她说话啊?”
提到这个,庄皓轩语气就有些不好了,他像个小大人似的说:“舅舅,这是我的生活。你管你的,我管我的,ok?”
庄瀚学:“……”
庄瀚学还是好奇:“也不能说完全和我没关系吧?你妈妈是我的亲姐姐,你是我的亲外甥,我调解一下你们之间的母子矛盾,这不是很理所当然。你就不能告诉我吗?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
庄皓轩想了想,说:“我真没和我妈吵架。真的只是不说话。”
“每次只要一开口和她说话,她就问我学习问我交友,拿我和楚钰比,让我再上进一点。”
“和妈妈讲话压力太大了,我很害怕和她讲话,所以不和她讲话了。”
庄瀚学感同身受:“是啊,跟你妈讲话压力是挺大的,我也不敢主动跟你妈搭话。我小时候她也爱教训我。”
庄皓轩难得找到知己:“是吧?”
庄瀚学心有余悸:“是啊。”
舅甥俩惺惺相惜。
他姐自己住联排别墅,庄瀚学把孩子送到家门口。
庄皓轩自己下车,和舅舅挥手告别:“舅舅再见。不用继续送我了,你不是也怕见我妈妈吗?你去找秋叔叔吧。”
庄瀚学笑容灿烂:“再见。今天玩得开心吗?”
起初是不大情愿的,真跟着舅舅玩了一圈,确实很解压放松。反正没耽搁写作业,作业是写完了的。但庄皓轩觉得自己有点堕落,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开心……”
庄瀚学:“下回有空舅舅还带你玩。”
庄皓轩:“谢谢舅舅。”
庄皓轩自己解锁开门回家。
妈妈走到玄关,问:“你舅舅带你去哪了?”
庄皓轩没说话,坐下来脱鞋子。
妈妈很着急:“他带你去玩了是不是?你作业写完了吗?你可别学你小舅舅的样子,你看他三十几岁,还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行,我得跟你外婆说一声,下回不能让你舅舅带你出去。”
庄皓轩把鞋子整齐放进鞋柜,终于愿意和妈妈说话了:“我作业写完了,我下回也还要跟舅舅一起去玩。舅舅辅导我写完的,他也确实带我去商场玩了。你看这个小兔子挎包,就是舅舅从娃娃机夹来给我的,但我觉得我一个男孩子背这种包不像话,妈妈,你要吗?”
妈妈:“……”
庄皓轩低下头,捏了捏小兔子的耳朵,说:“你不喜欢,那我还是自己用吧。”
“晚安,妈妈。”
***
庄瀚学一把外甥送回家,就立即调头去酒店找秋哲彦。
这次秋哲彦订了家高档一些的五星酒店。
庄瀚学进门,把鞋一脱,乐呵地说:“这回怎么又有钱订贵一点的酒店了?”
秋哲彦说:“总不能每次都跟你在那种小破旅馆幽会吧?”
庄瀚学想了想,随口吹:“你要早和我说,我还有这家酒店的svip卡呢。”
秋哲彦:“……”
秋哲彦愣了下,想了想,想到了,呵呵两声:“你出差出得勤快不可能,你是以前经常和女人来这家酒店私会,都消费得高到升svip了啊?”
操,遭了!庄瀚学赶紧补充说:“没有,没有,也不是特别频繁。我之前有一个女朋友她特别爱住这家酒店。她把酒店当公寓住,我给她按月付房租,付得多了我的会员卡就升级了。”
秋哲彦气笑:“这有区别吗?”
庄瀚学真想自己扇耳光,他这个臭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他只能装傻:“当、当然有区别啊。”
趁秋哲彦生气之前,庄瀚学赶紧贴上去,亲一口:“小秋,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我们的目光要往前看。”
秋哲彦对这张赖皮脸真是又爱又恨:“还往前看呢。你今天当着我的面,差点泡了我的前男友。你可真厉害。”
庄瀚学很是无辜地睁圆眼睛,振振有词:“我那不能算泡吧?我只是看他玩娃娃机夹不上来,我这人古道热肠,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我怎么就成泡他了呢?我平时都这样啊。”
秋哲彦:“你当初泡我就是这么泡的。”
庄瀚学不服气:“明明你也有泡我,我们头回见面,你要抽烟,我借你打火机你不要,非要用我的烟头点火,把我弄了个大红脸。”
秋哲彦把人往床上一按,俯身下去:“你这个人,就是不懂该如何跟人保持距离感。我就不能放你离开我身边。”
庄瀚学坐起身来:“我还有事儿没讲完,你别着急。”
秋哲彦搂着他亲,一颗一颗纽扣慢慢解开,得了空隙说:“你讲,我听着呢。”
庄瀚学吸了口气,抱住他的头,说:“我从我爸妈那要了五千万,我再多想想办法,总能再弄到钱,我当投资商给你钱,你不用再四处奔波了。”
秋哲彦咬他一下,庄瀚学打了个颤儿。
秋哲彦说:“那是你从你爸妈那骗来的钱,我怎么要?我破产就破产了,这点自尊我还想留着。”
庄瀚学往后一撑手臂,露出半边肩膀,他坐在柔和的光雾之中,迷惑地望着秋哲彦:“我真是不懂你,为什么我从我爸妈那要的钱就不行呢?我以前也是直接那么问我爸妈要钱的啊。零花钱罢了。又没多少钱。”
但庄瀚学从没觉得靠父母不对,要不是父母非要他继承家业,要他娶妻生子,他可以开开心心地背靠大树好乘凉一辈子。
咸鱼之道,就是能抱大腿,那就不要累死累活地奋斗。
秋哲彦:“那又不是你自己挣的。”
庄瀚学:“你不是也问你家里要钱?怎么?你爸妈给的钱就是钱,我爸妈的钱就不是钱?”
秋哲彦:“我爸妈给钱的时候知道这钱是给我周转的,你爸妈知道吗?你爸妈要是知道你跟个男人好,还从家里偷钱,还会给钱吗?”
庄瀚学:“……”
秋哲彦:“反正我不要。”
庄瀚学:“你怎么那么倔呢?”
秋哲彦:“我一直这样。”
今天秋哲彦也带着气,把庄瀚学翻来覆去地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