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就去摸赵启安的头,“你是不是昨天骑车吹感冒了?”
一个人得烧到多少度,才能说出这样的胡话啊?
赵启安没有动,任凭顾晓的手探上了他的额头。
“我没有发烧,不是在说胡话。”
他知道顾晓一时间肯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愿意给她时间,陪她慢慢接受。
面对赵启安无比认真的眼神,顾晓感觉这件事情简直太滑稽了,她突然嗤的笑了一下,问:
“你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吗?”
如果没有证据,就别浪费时间说这么不重要的事情了呗?
赵启安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有,但是他的记忆和这些事实不会有错。
“你脖子上有一个红色的胎记,我曾经见过……”
顾晓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她之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个胎记呢?
根据她作为法医的经验,胎记确实可以作为识别一个人的重要标志。尤其是特殊颜色和形状的胎记。
比如红色的胎记,又叫葡萄酒斑或焰色痣,婴幼儿发生的概率仅为千分之三到千分之五。
而胎记的形状、大小、位置各异,导致相似的概率极小。
如果再加上一些佐证,那几乎就可以确定一个人的身份了。
顾晓瞬间不能冷静了,问:“那其他方面呢?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赵启安缓缓叙述:“我12岁那年,妈妈生下了一个小宝宝,我当时太过害怕,还吓得病了一场。
后来,小宝宝夭折了,妈妈没几个月也病逝了。
那段时间,我们全家刚好在哈市住。
而且我推算小宝宝夭折的时间,刚好也是三伏天。
后来,我爸为了不让我伤心,就对所有人说不能再在我面前提起她们。
我那时候也小,好多事情知道的并不太清楚。
可是,我对小宝脖子上的蝴蝶胎记却记得很深,因为是红色的,看上去就很特别。”
赵启安的话让顾晓皱了皱眉头,“所以你怀疑,小宝当时可能没有夭折,而是被人扔了?”
赵启安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们家的纷争真的太乱了,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我爸的几个兄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你最熟悉的赵文杰,是我五叔。恨不能其他人都死绝了,他来继承家业。
他的手段,与我其他几个叔叔相比,并不算特别高明。
如果这其中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那时候,我也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
想起赵启安的身体,顾晓不免有些怀疑:“你从小到大身体一直不好吗?感觉不太正常啊,不会是被投毒了吧?”
赵启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只是根本查不出来。”
顾晓点头表示理解,确实有很多药物本身并不是毒药,可是一旦超量或长期使用,就会严重破坏人体功能。
这些药物的种类,甚至达到了上千种。
加上他们家生存的环境,赵启安被投毒的可能性很大。
赵启安满怀期待地看着顾晓,却被她躲开了。
顾晓又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开始夹菜吃菜。
赵启安不明白,顾晓面对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还能如此淡定?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赵启安问。
顾晓夹了一口菜,边吃边说:
“这些事虽然很巧合,也有很大概率是真的,但是毕竟没有实证。
说再多也没有用啊,万一弄错了,到时候多尴尬?不如再等一等……”
赵启安却不淡定了,她就是不打算认他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该死的人也差不多死绝了。
很多证据肯定也都湮灭了。铁证恐怕不好找了。
赵启安有些后悔,他没有及时考虑到这些问题,那些人处理得有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