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喂鸟?”亚里斯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时,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鸟笼。白鸽刚吞下那粒黑乎乎的“饲料”,就开始发出“咕咕”的低鸣,接着只听到低鸣声越来越急促,白鸽开始抓狂似的在鸟笼里扑腾着左冲右撞,像是有一把火烧着了自己的羽毛,翅膀上的白羽因为剧烈的煽动,一片片地飘出笼外,在亚里斯的眼前回旋着落到地上。最后,筋疲力尽的白鸽奄奄一息地倒在笼中,只能从它微微起伏的胸脯看到它还活着的迹象。
“你真残忍!”千子不禁指责道。而凯特琳则像是习以为常地笑了笑。
亚里斯盯着鸟笼中生不如死的白鸽,僵硬地笑了笑:“你,你现在也喜欢玩毒?这,这可不是一个好,好习惯。”
“当然不,我怎么会染上这种无聊的毛病。”艾利克故意将鸟笼凑到亚里斯的鼻根前。
“那,那这,这是什么?”亚里斯侧过头,他仿佛在这只白鸽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别急,你的下场可比这小家伙轰烈得多。”艾利克似乎猜到了亚里斯的心思,他放下鸟笼,又掏出那个小玻璃瓶,在亚里斯的眼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亚里斯没有回答,只是紧张地摇了摇头,但他肯定这绝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这一颗颗小芝麻粒儿,单价为1000欧元。有一个不错的名字,叫做——”艾利克故意拖着长音,接着一字一顿地说道,“印度魔鬼辣椒籽,拥有世界上最劲爆的辣味素。”
亚里斯听到这并不是什么折磨人的毒药,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但是想起刚才那只白鸽挣扎时的痛苦模样,仍然心有余悸。
“虽然看上去辣了一点,但是~说不定是因为鸽子吃惯了得清淡的,而我可是无辣不欢。”亚里斯仍然心存侥幸。
“嗯——我可没说要把你当鸽子喂。”艾利克又掏出一个镊子,极为珍惜地夹出一粒黑色的魔鬼辣椒籽,在亚里斯的眼前晃悠着,“你知道火烧屁股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火烧屁股?这和辣椒籽有什么关系?”千子无法理解艾利克的意思。但是她看到亚里斯惊恐地睁大眼睛,嘴里碎碎地念着:“不,不,不不不,艾利克,你这么做可有违杰斐逊的仁义之道。”
艾利克并不理会亚里斯无力的劝教,继续在他的眼前比划着:“一粒,只要这小小的一粒,轻轻地,轻轻地,让它从镊子中做一个自由落体,然后落到你的屁股上,再慢慢地,慢慢地,滑进——最后——只要几秒钟——”说着,艾利克的嘴里突然发出“啪”的威吓声,亚里斯情不自禁地收紧屁股,惊恐地看着夹在镊子上的魔鬼辣椒籽。
千子这才明白,艾利克所说的火烧屁股,原来是这个意思,不由翻了一个大白眼。虽然这个法子不仅肮脏,还恶心,但是不得不说,用魔鬼辣椒籽做道具,可比灌辣椒水强多了。
“我记得你在上届G5峰会的开幕式上画了5个超大的黄色图组。”艾利克暗自窃喜,突然又想到一个绝佳的主意,“要不要来个上下通透?”
亚里斯当即明白“上下通透”的涵义,绝望地呢喃道:“你,你不仅是个混蛋,而,而且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看来真的需要教一下你阶下囚的礼仪。”艾利克又掏出一把小剪刀,问千子和凯特琳,“你们谁来解开……”千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艾利克立刻收住后半句,转而讪笑道:“忘了,你们~不是很方便。”
说着,艾利克就拿着剪刀朝着亚里斯的裤子剪去。剪刀还未碰到他的裤子,亚里斯便投降了:“你赢了,艾利克,该死的,你又赢了,你想知道什么,我们原本可以好好谈的。”
“我可不相信你会这么老实本分。既然你肯配合,这瓶魔鬼辣椒籽只好先放一放。”艾利克继续说道,“不过在你招供前,我先声明,虽然就像你说的,我已经忘了2年前在巴黎地下隧道的事,但是在阴差阳错之下我也找回了部分记忆。如果你的话有半点出入,这瓶辣椒籽仍然是你的。”
“其实我知道得并不多。”亚里斯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说出了2年前的事情:2年前的一天,艾利克找到他,问他能不能远程修改一个手提箱的指纹密码锁。对他而言,这种事轻而易举。于是他就将自己发明的磁环*交给了艾利克。
“等等,什么事磁环*。”千子从未听说过这个陌生的名词。
“对于黑客,没有网络像雄鹰断了一只翅膀。以那个手提箱为例,那个手提箱的指纹锁程序完全隔绝网络,全靠数据线传输数据。而这个磁环*自带一张可以上网的手机卡,就是通过微弱的电磁反应,与程序芯片的电路共振,强行输入网络信号,这样我接管一个程序不过3分钟的事。”亚里斯接着补充道,“但是不得不说,那个指纹锁的保护程序是我见过最精密的算法,足足花了我7分钟,简直不可思议。”
但令千子和凯特琳在心里暗自惊讶的是,这个其貌不扬、看上去像是刚成年的小个子竟然只用7分钟的时间破解了尼古拉斯学派编制的程序锁。
“然后呢?”艾利克继续问道。
“然后?没有然后了。”亚里斯一脸无辜和迷茫,“你只让我解开那个指纹锁,把所有指纹记录都删去,并换成你的指纹。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我只是一名黑客,只负责黑进程序。”
千子和凯特琳虽然都不动声色,但从亚里斯的陈述和反应来看,两人都认为至少到目前为止,亚里斯所说的和他们掌握的事实非常吻合。
但是艾利克并不急于下结论,他在亚里斯的面前不慌不忙地来回踱步,似乎每一步都在论证着亚里斯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