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尘挺剑而上,去势急促。杜悔右手食指微微一弹,长刀立即拔开,李知尘长剑反削,倒卷过去。杜悔仍是脸色平淡,以反手握刀,每次都轻描淡写的挡了过去。
李知尘剑法招式愈加狠厉,而杜悔反手刀却更胜一步。“当”的一声,杜悔的反手刀砍碎了李知尘玉剑,又偏的刺去,李知尘弃剑而退,忽然力竭,跪倒在半地上。
杜悔没有抢攻,微微笑道:“你体中的元力已经不到一成了,气力用尽,你仍想有机会活下吗?”
李知尘脸色苍白,黄豆大的汗滴涔涔落下,若在自己全盛下,与杜悔一战甚是生死难分,如今自己的元力耗尽,更加不是敌手。
杜悔缓缓走近,道:“最后一次机会,入我宗,为我驱驰千年。千年后助你成就仙途,还你自由。我能给你的你的宗门绝对给不了。”
李知尘嗤的一声冷笑,抬头望了上去,道:“你要我归从你,恐怕就是有一统中原所有门派的心。只不过,你就认为一个西北鎏金殿能收服众门派吗?”
杜悔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你归从,我会得到一个有力有智之将,十年之内我能助你突破劫道,千年之后你可以登极为仙。可是若你反抗,我会得到一具妖皇。”
李知尘沉默下来,突然站了起来,背对刚好从山头上初升的太阳,道:“让我归从你们,成荼毒天下,残害众生的事,我宁可一死。”说完,长剑架在脖颈上倒转就要自尽。
杜悔脸色大变,若是让李知尘自尽,恐怕他会选择把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一同毁灭。身子一闪,左手抓去,还未等李知尘挥动长剑,便已抓住玉剑,左手顿时鲜血溅出。而此时,李知尘却突然出手,右手成拳,重重击在杜悔胸前。“呜”的沉闷一声。
李知尘倾刻间,身子猛然退后,卷起地上的薛轻云便纵下大殿,直接跳入内殿。避开了外面上百个手持诛杀箭的战士。
杜悔脸上青黑一片,胸口被李知尘拼尽全力的一击绝不好受。他突然沉声笑道:“好个李知尘,竟让我中了计!来人!入内殿,必将李知尘搜出!”说完,身子一纵,也落下内殿。
鎏金殿内殿极为广阔,四布走道,却不知通往哪里。李知尘拼命发出一击后,体中元力基本用尽,只剩意志在指挥身体行动。慌乱中耸进入一条走道,也不知方向。
在走道上快走而行,心道:在这鎏金殿中避免不了被寻出,只能先躲起来,恢复了元力后才能与之一战。
小道弯弯曲曲,四壁有黯淡的灯火照着。走着走着却已到尽头,前面已然无路。李知尘长叹道:“命运不济,怎么选个路也是条死路。”急忙想背而走去,回走两步却听到前面已有人走近。
李知尘苦笑两声,道:“罢了罢了,就一齐死在这里吧。”此时他元力耗尽,精疲力竭,就是外面的战士都能轻易击杀他。
倚在后面石壁上,却突然感到一空,整个人向后仰下。李知尘一惊,急忙一振身体,却发现自己已落入另一处地方。
李知尘看了过去,自己摔下的地方竟又变作一面岩壁。凝神一想,道:“看来是掉入了鎏金殿的秘道了!”
又向前面看去,一条阴暗的小路能向前方,四面栽种着一些花草。
李知尘背着薛轻云,一探她的鼻息,微不可闻。又向前面走去,走了一小段路后,便见到一扇铜锈铁门,李知尘凝神聚气,推开了铁门。
而在此时,一队队人向杜悔报告了没有李知尘的消息。杜悔脸上阴沉一片,忽然猛的一颤,脸色剧变,身形一纵,急速奔向一处。
在内殿中迅速奔向一条小道,便来到尽头,杜悔望着尽头,脸上阴晴不定。伸手摸去,触到却是一片坚硬石壁。杜悔自语道:“殿主此去要我看好此门,那东西他另有所用,不能让里面的东西泄漏。只是,这石壁……如果让李知尘闯了进去……”
杜悔忽的双掌汇满元力,向石壁拍去,“嘭”的一声巨响,大地震了三震,而石门却不见分毫动静。
原来这石门设计巧妙,而又坚不可催,进入的机关极为诡异。鎏金殿殿主自认为安全,只是口头吩咐下杜悔,却没有告诉他机关要处。
当下李知尘推开了青铜门,进了进去,却是一间黑暗的房子。李知尘伸手探去,却摸到一个蜡烛,手上一凝,便点开了蜡烛,一点光明照亮了石屋。
石屋仅有几个摆设,一张木桌,一张椅子,一个木柜,还有一个木箱。木桌上便有着几块蜡烛,一些纸笔墨砚,一盒胭脂。
李知尘并没有细看,把薛轻云解了下来,便在地上打坐。蜡烛火花晃动,燃过一会便已燃尽了。“熄”的一下灭在烛泪中。
李知尘缓缓醒转,体中元力恢复了少许,便去查探薛轻云身体。元力缓缓进入时,薛轻云嘤咛一声,醒了过来,眼中迷茫,道:“恩……恩人,怎么了?”
李知尘手上元力缓缓收出,轻声道:“没事,你睡吧,过几天就好了。”薛轻云虚弱之至,说一句便喘一口,道:“恩公……我是不是要死了?好……好累啊!”李知尘不愿细说,道:“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
薛轻云叹了口气,道:“恩公,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快死了……你……你走吧……”
李知尘心中忽的一震,道:“别说这种话了。”
薛轻云道:“好……我听你的话……我好怕……好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