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接到马士英的通知之后不敢怠慢,迅速的来到了马士英府上。
看到阮大铖来了,马士英便将案头的两封战报递给了他。
接过战报,阮大铖匆匆阅毕,脸上也是一脸的震惊,同时还夹杂着些许嫉妒和愤恨之情。
“集之,你怎么看?”马士英眉头微蹙,看着阮大铖问道。赵尔恒也被马士英留了下来,一同商量此事。
阮大铖一下子没明白过来,但是一看到马士英面带忧色的表情,略一思忖便明白了过来,首辅大人这是在担心啊!
“阁部,下官一切都听您的。”阮大铖老奸巨猾,不肯轻易表态,因为他还暂时吃不准马士英的心意。自从上次自己流露出要夺取萧毅兵权的意思后背马士英训了一顿后便不敢在他面前轻易乱说话了。
马士英冷哼一声,知道阮大铖的意思,面色有些不悦道:“集之,让你说你就说,别打这些小算盘。萧毅这厮接连又取得两场大胜,就连洪承畴和鞑子中素来以作战勇猛著称的英亲王阿济格都被他打的落花流水。如此巨大的功劳,朝廷该如何封赏才合适,本官叫你们俩个来就是想找你们商量此事的。”
阮大铖被马士英这么一说,面皮一红,这才道:“大人,下官不敢。既然有功,按照朝廷规制封赏也就是了,阁部何须烦恼。”
阮大铖这人虽然善于溜须拍马,但是政治智慧还是差了一些。否则的话当年也不会因为首鼠两端而戴上了一个阉党的帽子了。
赵尔恒却不一样,隐隐猜到了马士英的想法,所以却是沉默不语。
马士英没好气的道:“哼,要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老夫就不用找你们来商量了,直接去找皇上讨旨就行。”
看着阮大铖还是不甚明了的神情,赵尔恒急忙向他解释道:“集之兄,萧毅如今已经贵为国公,而且还是六省总督,要是再封赏的话也只能封王了。阁部大人担心的正是这个啊!”
阮大铖闻言脸上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感情这位首辅大人是担心萧毅风头太盛,超过自己啊,心中一动,一个令他心头颤动的想法一下子突然冒了出来。但是看着马士英急切灼灼的目光急忙道:“下官愚钝,下官愚钝!”
马士英摆摆手道:“好了,还是赶紧说说你的想法吧。”
阮大铖眼珠子转了转,说道:“萧毅已经贵为国公,若按功劳封赏的话,只能封王了。可是本朝自太祖皇帝以来,只有洪武、永乐两朝才有异姓王。若是萧毅封王,与朝廷体制不合,恐怕天下臣民也会反对。依下官看来,不如多多赏赐他一些金钱财物就是了,再加上几个虚衔足够了。”
阮大铖这话根本就是给马士英遮羞,什么与体制不合,什么天下臣民不同意,那都是屁话。南明几个小朝廷也封了好几个王,李定国、孙可望,李成栋等人都封了王。萧毅如今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可以说靠一己之力独自支撑起来弘光朝廷的半壁江山,这样的功劳要是封王百姓臣民还有异议的话,那就真的是天理不容了。
马士英听了容颜稍霁,但还是问道:“若是那萧毅心中不满,重演左镇之祸,本官又该如何自处?”
阮大铖道:“大人无须担心。下官看来,只要朝廷赏赐的钱物足够多,就算萧毅心中不满,也不会效仿左良玉的,依然会尽力对付鞑子大军的。”
马士英道:“你怎么可以如此笃定?”
阮大铖道:“大人,你想,若是那萧毅心中没有朝廷大义,也不会以一介白身千里迢迢带着军队从陕西来勤王。由此看来,此人虽然有些跋扈,但是对朝廷大义还是极为看重的。再说了,如今朝廷已经封赏他为国公,已经算是位极人臣了,他也应该知足了。只要大人不吝惜财物,下官敢保证萧毅一定会继续对朝廷忠心耿耿的。”
马士英闻言想了一会,点头道:“集之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该赏赐萧毅多少钱物为好?多了朝廷负担不起,少了恐怕那萧毅也会不满。”
阮大铖微微一笑道:“下官有一言,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大人不需要直接从朝廷国库中拨付一两银子,只需要给萧毅找一个富裕的养兵之地就足矣,而且下官保证萧毅一定会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