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大伙儿热闹着,都没有注意到虚掩的门外还有个大男人,佣人们也不敢擅自进来,付战寒一走进来,顿时引起满屋子一阵倒抽冷气。
蒋月梅尤其惊讶:“付先生?!”
传说中手握重权,背景深不可测到只可以用只手遮天来形容的付战寒本人,竟然主动出现在她的家里!可是……他喊了小烟的名字?
付战寒旁若无人地把气得浑身打颤的裴飞烟圈入怀里。
这番举动,又是一阵耸动……
她们没有看错吧?!付战寒和裴飞烟竟然如此亲昵?!
蒋月梅第一时间看向裴纯,裴纯也看向她,脸色苍白,欲言又止。也亏得蒋月梅城府深,很快恢复常态笑道:“付先生大驾光临,欢迎来我们家玩。”
“不必客气。”付战寒微弯眼眸,“我来接小烟走而已。”
蒋月梅脸色不好看,这已经是付战寒第二次如此亲热地喊裴飞烟了,他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她强笑道:“接小烟走,可是这里就是小烟的家啊。”
付战寒摇摇头:“之前小烟坚持要回家,说要回来见你,我才送她回来。如今我看竟然浪费她一片孝心了。”
他弯腰,捡起脚边的碎钻皇冠,“没想到顾太太这么偏心,用锆石冒充钻石送给继女,却把真正南非钻石制作的昂贵礼物留给自己女儿。”
蒋月梅送给裴飞烟和裴纯的两份礼物,表面上看裴飞烟的比较大,裴纯的比较小,而且都是珠宝。然而实际上两者的价值却相差一百倍都不止。裴飞烟的碎钻头饰是不值钱的锆石,裴纯的兰花胸针虽然小,却都用最好的南非钻石镶嵌而成,明眼人一看就懂货。
可是裴家依附着的三姑六婆,只是一些穷亲戚,又哪里懂得分辨这些?就算懂的,又怎么舍得说真话,为一个死了生母又不受父亲喜欢的裴飞烟撑腰?
蒋月梅打的好算盘,一心要给自己留好名声,只可惜千算万算算漏了付战寒突然出现,云淡风轻地戳破了她的陷阱。
付战寒话音一落,那些三姑六婆顿时安静下来。
突然之间,有个比较有正义感的声音划破宁静:“他嫂子,你竟然那么偏心?”
说话的中年女人叫裴明珠,按照辈分,裴飞烟要叫她姑姑。她是裴明道的堂妹,关系不远不近,刚才蒋月梅演戏时,也不怎么热衷。
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裴飞烟百感交集,在这个家里,自从妈妈死去之后,第一次有人为自己撑腰,她拼命咬住嘴唇,泪珠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滴落下来。
她并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卖惨,然而情之所至,难以遏制,那样子实在可怜,三姑六婆们都嘀咕起来:“真可怜。没了娘,后妈还偏心。”
“作孽了,原来是这样,难怪小烟不要!”
廖艳红突然跳起来,嗓门特别大:“就算是假的,也是一份心意啊!”
一句话没落地,顿时引来一片鄙视眼光。裴明珠冷笑:“心意就心意,直接说明是假的不也有心意?这假的说成真的,那心意可就假了!”
蒋月梅尴尬地坐在那里,人生少有的狼狈。
付战寒轻蔑地说:“小烟,早知道这样你不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