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自然是你们陆家随便缫你们的丝,我们管不着啊。”曹师傅回答的理直气壮,颇有些气吞山河之势。
“这就是不公平啊!曹师傅你自己想想,我输了!就要这辈子不能再凤山做缫丝的买卖,可是赢了,也不过是继续做我的生意,这未免有些空手套白狼的嫌疑吧!”
曹师傅这么一想也是,自己这么做的确像是在占便宜,“那好吧,我若是输了,这五个学徒就无偿将卖身契约送给你们陆家如何,比起来,我可是以一换五,你占便宜呢。”
虽然他认为自己不可能输,再怎么说自己在缫丝上面已经浸淫了将近十年的功夫,虽然不敢说数一数二的,可是也算是缫丝师傅里的能人。
“既然是比试,自然有赢有输,我输了,自然是从此不碰缫丝这碗饭,可是我赢了,曹师傅当真可以做的了主,这五个学徒的身契可以给我?”陆见安倒是起了心思,自己缺的是人。
学徒也是人,这个时代学徒和师傅的关系那就是类似父子母子的关系,一旦拜师学徒,就和收养了一个干儿子干闺女一模样,有严格的制度约束,等级非常森严。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而且连自己父母都不能超越过师父的地位,这种森严的等级制度是源于,师傅手里掌握的代代口口相传的技艺,一旦把吃饭的手艺传给你,你就是师傅的儿子,要不然师傅谁还愿意把自己的手艺传给外人,那不是多了一个和自己的抢饭碗的人啊。
你学了人家技艺,自然要像儿子一样养老送终,并且师傅的生杀大权比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还严格。
这可是有律法保护的,一旦师父要是上衙门状告徒弟,那么徒弟是要被流放三千里,并且子孙三代之内再也不允许拜师学徒,自此就断了学手艺的这一条路,要么你的子孙考科举,要么你的子孙走武举人的路,要么就此贩夫走卒,但是三代之内是不能碰缫丝相关行业,也没人会愿意收这么背信弃义的徒弟的后代的。
当然师傅的权利被无限放大,也就是说徒弟相当于师傅的私产,师父可以解除和徒弟的关系,把徒弟逐出师门,这是允许的,可是徒弟一旦叛逃师门那就是很严重的罪行。
也就是说单方面的权益被保护的很好。
曹师傅笑道,“自然,这五个学徒,也不过是学徒,却不是我们曹家丝坊的入门弟子,要经过严格的考核和培训,有资格成为弟子的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吃缫丝这碗饭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言下之意就是这些人连徒弟都不算,最多就是走到门槛跟前,迈的进去,迈不进去,还不一定呢。
五个学徒急了,他们可是冲着曹家丝坊的名头来的,尤其是五个人里出了三个人家境贫寒,还算有些天资,不得不来卖身当学徒给家里减轻负担,这个时代的学徒,管吃管住,没成为缫丝师父的正式徒弟之前,一分钱的工钱都没有,就这样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当学徒的,要有天资才行。
剩下两个人家里也算是小丝户出身!就是冲着曹家丝坊的手艺来的,做了学徒,熬出头学到技艺,就能帮着自家缫丝,她们不是卖身,就是凭本事考进来的。
要是输了,跟了这个陆见安,那他们的前途那不是一路灰暗,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曹师傅,我……”
两个学徒面色为难,自家可不是为了给一个无名之辈当小工使得。
“放心!难道你还不相信我曹师傅的本事,输不了。”
曹师傅信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