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一万斤干茧的消耗,赵老三也是呆了。
他要不是心里很清楚陆见安的丝坊就是个小作坊得丝坊,都要以为是吴家,王家那样的大丝坊了。
那些丝坊缫丝师傅多,自然用茧也多。
可是陆见安的丝坊不过加起来最多才几个人啊。
还有两个是学徒。
学徒的意思是什么啊。
那就是没有三年五年别想当上缫丝师傅。
这是惯例。
要是真的论起来亲疏有别,也就是徐蒙山可以跟着陆见安上手。
可是就算这样也不可能一个月一万斤啊。
第二次送茧,陆见安派徐蒙山送了一个信儿,赵老三就送茧上门了。
主要是也想看看陆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银子赚了自然高兴。
可是心里想不明白,总是有些抓耳挠腮的不痛快啊。
上门来,一卸货,赵老三看着空荡荡的仓库,眼皮子直跳。
妈呀。
真得厉害。
一个月啊!
陆见安是有大本事的人。
陆见安要是广开大门收徒弟。
陆家想要发家,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赵老三心里那个痒痒。
自家还有个十五岁的丫头,虽然已经定了亲,可是要是能跟着陆见安学习缫丝,他们咬着牙也要悔婚。
陆见安給赵老三结了账,徐蒙山给得银子。
赵老三陪着笑脸,“陆师傅,借一步说话可方便。”
看着陆见安满怀敬意。
陆见安诧异,这位赵老三还想做什么。
马上想起来赵老三那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对啦,自己差一点忘了这回事,她当时就是为了敷衍一下赵老三,可是眼看着五万斤也不过眨眼的功夫而已。
就他们家的缫丝速度,用不了几个月。
况且她准备打破凤山县养蚕行业的格局。
从一年养蚕只有两季,变成一年四季都能养蚕。
家里需要的人力更多了。
但是指望她们三个人缫丝,累死也干不过来。
没看这两天,养蚕的事情已经变成陆见安和李嬷嬷徐氏三个人上手了。
家里实在是没人手啊。
“赵水头,那屋里请。”
需要人手。
赵老三进屋落座,“陆师傅,在下有一个十五岁的闺女……”
“赵水头,缫丝师父看着风光,其实里面的苦,大概没人知道,光是每天那双手就是苦不堪言,你家的闺女十五岁了,就算是学会了缫丝,大概也是到头了,可是你也清楚,缫丝师父都是代代相传。
既然要跟着我学,那么必然要入我门,你舍得?”
赵老三急忙说,“舍得!舍得!陆师傅,能做了缫丝师父,必然吃的这个苦,我心里清楚。”能有这个造化,那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没谁不知道一个正经缫丝师父一年到头,起码要给二百斤小米,三十斤糙米,还不说那五两银子的月例银子,一年四季还给做两身衣裳。
不受苦能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