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马腾嘀咕了一声,皱眉道,“这里飞沙和青龙白虎刀,你是在哪儿偷的?”
“哎!”时迁叹了口气,现在他的醉意就像阳光下的薄雾一样慢慢退却,没了酒精的麻痹,身体感官也开始运作,之前泼到身上的三桶水开始发挥功效,时迁忍不住颤抖起来,“金城。”
“那这两人是不是一个壮汉和俊俏小子?”马腾接着询问。
“虽然是在黑夜里,但看轮廓应该差不多。”时迁很是配合,没有选择沉默或是撒谎,而是实言相告。
“那就错不了了!”马腾应了一声,“是在酒肆中?”
“是的。”
“那你倒是有点儿能耐啊,他生性警惕,却愣是没发觉,说明你有一手,不过,你一个贼偷了东西也典当了,换上了银子怎么不早点溜走,反而被一个老翁灌醉了呢?”马腾托着下巴,笑中满是玩味,眼中满是不解。
“哎!我时迁认命了!事已至此,也不必隐瞒了!”时迁摇摇头,脸上的水滴滴落,“我答应那老头儿喝酒,无非是看上了他的明目珠,他又说要留宿,岂不是正中下怀?我便满口答应,可谁知道这酒这么带劲!”时迁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苦笑出声,这次事件绝对是自己盗贼史上的污点。
“哈哈!”马腾大笑一声,带着得意之情道,“我们西凉的酒那可和别的地儿不同,长期经历风沙,自然要配烈酒,你在别的地儿喝上两三坛不醉,在这儿可能变成一碗倒!不过你还喝了两三碗才醉,也算得上海量了,哈哈!”
“要不是仗着有些酒量,我倒不喝了,可哪知道……”提及伤心处,时迁欲言又止。
“哈哈!”马腾大笑一声,似乎对眼前这个满脸懊恼的贼人并无恶意,“来人啊,给他更衣,这大冷天的别给他冻着了!”
“遵命!”两名士兵领命,拿出一件大棉衣,替他把身上又湿又冷的布衣脱下,然后穿上,又在旁边生了个火,片刻后,时迁才止住颤抖。
“好生待着!”马腾叮嘱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诺……”狱卒没反应过来,愣了半会儿,才领命。
“嗯?”时迁同样不解,按道理来说,哪有一方太守会下令好好对待一个贼的?
“算你走运,不知道太守在想什么。”两名狱卒嘀咕一声,对着时迁翻了个白眼。
……
一夜很快过去,到了中午时分,马超等人回到西凉,直接前往太守府禀报马腾。
“吾儿回来啦!”马腾大笑而出,领着官员前来接待。
“哎!父亲,昨天在金城,我的里飞沙、武松的青龙白虎刀都被偷了,说来真是晦气!”马超皱眉道。
“咦?那是公主吧?”马腾见一个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女孩,浑身上下颇有气质,身边还有两个侍女模样的人,应该错不了,对马超的话置若罔闻,转移话题。
“是的,父亲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云阳公主董绮云。”提到董绮云,马超满面的愁容瞬间烟消云散,眼中也莫名的放出光彩,这些反应,都被马腾看在眼中,顿时有了计较。
“拜见马太……马公公。”董绮云微微一笑,弯膝行礼。
“公主尊贵身躯,如何行得此礼!快起!快起!”马腾道。
“呵呵,”马超笑了笑,“父亲,公主没有架子,性情温婉得很。”
“哦,好!”看得出来,马腾对这个儿媳妇也很是满意,笑得很诚恳,不过随即发现了什么,“公主就这么骑着马而来?”
“父亲,本来有马车的,荡云口那儿路窄,马车无法通行,便弃了,”说到这边,马超就想起马被偷的事,顿时脸又阴沉下去,“马被偷了之后,寻到韩遂叔父要了两匹马,连夜赶路而来。”
“武松呢?”马腾四处瞧瞧,却发现没见到武松的人影。
“他丢了青龙白虎刀,心中愧疚,无颜见父亲,还在府外徘徊。”马超叹了口气。
“哈哈哈哈哈!”马腾突然抚须大笑,笑得马超等人一脸懵逼,东西被偷了,值得这么高兴?
“父亲为何发笑?”马超疑惑道。
“哈哈,孟起啊!唤武松进来!”马腾笑道。
“嗯!”马超点点头,转身而出,没一会儿,便将武松带来。
平日里坦坦荡荡的汉子,现在却变得畏畏缩缩,低着头慢慢上前,像犯了错的孩子似得,都不敢看马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