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雷振远驾车回到雷府的前大院。
马车停下了,如月在马车里静静地望低垂的车帘,想像自己走出去后,周围的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不管逃跑的理由是什么,逃跑失败被捉回来总是一件不妙的事情。
雷振远站在马车旁边,看着车帘半晌都没有动静,以为如月又睡着了,掀开车帘看到如月愣愣地坐着不动,心中不悦,闷声说:“到家了,下来。”
躲是躲不过的,迟早都要面对,如月振作精神慢慢走出马车,环顾一下这个熟悉的庭院,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接下来,等候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雷振远望见如月一脸的郁闷,心中一阵得意:哼,你到底逃不出我的掌心,到底被我捉回来了。
雷振远只得意了几分钟就陷入了为难之中。如月是捉回来了,捉回来的逃犯按理是要严惩的,再说如月背叛自己逃跑,不惩罚她难消自己的心头之怒,可是雷振远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方法来惩罚自己这位细皮嫩肉并且身怀六甲的夫人。雷府是订有许许多多的家规,可那都是针对下人制订的,对如月都不合适。一般富贵人家处罚触逆了男人的女人,往往是杖击或者休回娘家,这两种方法都是雷振远不敢采用的。
唉,要处罚她,竟然比捉她回来还伤脑筋。
如月静立在那里,彷徨地等候雷振远的发落。雷振远烦恼地傻看如月,实在想不出要用什么办法惩罚如月。两个人站在相隔两三步远的地方,四目相对。
站立的时间久了,如月渐渐就变得不耐烦,要杀要剐趁早执行,没完没了地等候,是种精神折磨。对不起,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本人可没有兴趣地这里当站长。
如月掉头走开。
“站住,谁让你走了。”正在费神地寻找处罚方法的雷振远看到如月离开,勃然大怒地喝止。
如月停下脚步,等候雷振远的下文。雷振远只是怒目瞪看如月,板着脸不说话,因为他还是没有找到适当的方法来处罚如月。
两个人在雷府前大院里僵持不下。
在看到如月走出马车时,在附近走动的下人马上就避得远远的,这老爷跟夫人间的事情,还是少看为佳,一不小心看到了不应该看的事情,麻烦就大了。
不过,也有两个人是专程从后院跑出来观看的,一个是雷磊轩,另一个是媚儿,两人跑到前大院,看到雷振远和如月僵持地那里,都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观看。雷磊轩一脸焦急,担心父亲欺负母亲,媚儿则是带着研究的眼光观看。
如月感觉到两个人这样站着,就像是傻子一样滑稽可笑,又掉转头离开。
“你,你不能走。”雷振远又阻止,在他看来,如月是自己捉回来的俘虏,当然得乖乖地接受自己的制裁,哪里能自由离开的。
如月转头看雷振远,不耐烦地问:“你要我站在这里,想要干什么?”
雷振远哑口无言,他本人都没有想出来要如月干什么,只能横蛮无理地说:“反正,你就是不能走开。”
真是不可理喻。
如月愤怒地盯视雷振远,雷振远狠狠地望如月,气氛不觉紧张起来。
远处的雷磊轩看到这里,心中很是惊恐,害怕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媚儿的嘴角动了动,露出淡淡的笑意,老爷与夫人不和,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这种无聊的相持,让如月受不了,悻悻地骂一句“无聊透顶”,不再理会雷振远的喝止,毅然掉头离去。
雷振远气急败坏地连声叫如月停下,都没有能够止住如月的脚步,就几步冲上去拦在如月的面前,厚实的身体像一堵墙,挡住如月的去路,用手揪住如月的衣领,凶巴巴地问:“你要到哪里去?”
如月不甘示弱地仰头看雷振远,愤怒地说:“当然是回玉馨院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脑袋进水了,傻瓜一样站立在这里。”
“好,好。”雷振远气得差点就晕过去,她是自己的俘虏自己还没有制裁她,她先教训自己来了,真是闻所未闻,再不狠狠地惩罚她,肯定不知悔改的。雷振远一气之下,揪紧如月的衣服,咬牙切齿地说:“你不用回玉馨院了,我另外找了一个好地方给你,你去那里最合适。”
“什么地方?”如月警觉地望怒火中烧的人。
雷振远恶狠狠地:“去了你就知道。”
如月很不情愿地跟随雷振远来到雷府最深处,这里平日极少有人来到,是一间低矮的大房子,如月过去从来没有留意过这房子。
这间房子显得特别的坚固,看不出窗户在哪里,只有一堵厚厚的门,看上去有些阴森森的。如月的心中发悚,硬着头皮问:“这是柴房?”如月已经猜测出雷振远是要将自己关押起来,这关押的地方应该是柴房之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