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等等。”如月看到雷振远有动武的念头,及时叫住了他。
雷振远停止了要迈出的脚步,回头迷惑地看如月。
如月走到门口处,预先拉住了雷振远的大手,才顺着雷振远的目光向窗户那边看去,见到雷磊轩还倚在靠近窗户的墙上,用衣袖擦拭眼睛。
唉,雷振远唱的这场戏,看戏的主没有动情,旁听的倒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全部落入了儿子的耳中,雷振远是暴跳如雷,这小子什么不学偏学会了听老子的墙角。雷振远是越想越生气,要走去教训儿子。如月紧紧地拉住雷振远的大手不放松,雷振远甩了几次都没有甩脱,又不好连带如月一起拖了过去,只得气咻咻地站在门边瞪眼看儿子。
如月也没有想到雷磊轩会将刚才的话听了去,一个小孩子,不应该参与到大人的纠纷中来。
“磊轩,偷听别人说话是没有修养的行为,以后不能这样做了。别在这里惹你父亲生气了,你回怡湘院去吧。”
雷磊轩瞟了一下父母紧紧扣在一起的手,快步向外面走去。听到父亲的话,雷磊轩是一知半解,知道父亲并没有生母亲的气,也没有要修理母亲的打算。既然这样,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看父亲现在气冲冲的,还是趁早离开这里的好。
雷磊轩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外。
房间门口处只有雷振远和如月紧靠站立在一起。如月醒悟到自己还拉住雷振远的大手不放,动作太过于暧昧,连忙放开这只大手。雷振远反手拉住如月的手,握得紧紧的,如月挣扎几下都没能挣脱,让雷振远拉入房间里去。
雷振远坐到床边,手上仍旧拉如月的手不放。
如月甩了几下都没能甩掉,愤愤地叫:“放手,老拉我干什么,不要脸。”在如月的心中,雷振远早不能算是一家人了,是陌路人外加带有仇的那种,是要保持一定距离的。
“原来拉手是不要脸,刚才是谁先不要脸的?”雷振远拉如月的手不仅没有放开,而且握得更加有力了。
如月皱眉,她的手上隐隐作痛:“你要捏断我的手,把我弄残废?”
雷振远听了,马上松开手,看向刚才握住的地方,果然红了一圈子。这女人,真像是瓷做的,碰一碰就要坏了。
雷振远改用手揽如月的肩膀,注视这张生气的俏脸,温和的说:“夫人别生气,我是一个粗人。原谅我,哦?”
如月拉下脸,掉头看向另一边。原谅他,说得轻巧。
这个动作,雷振远十分熟悉,如月过去生气时总是这样将脸扭向另一边去,过不久又与自己和好了,想来这次也不例外。雷振远的心情大有好转,注视如月的侧脸戏笑:“小心眼儿,就会这样给我脸色看。”
如月骤然转过脸质问雷振远:“你说谁小心眼儿?”
“这里只有你和我,我还会说谁,当然是你了。”雷振远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回答。
如月板着脸,直直的盯住雷振远问:“雷老爷,那你一定是心胸开阔、大肚能容天下可容之事了?”雷老虎要是心胸开阔,就不会暴戾成性了。
雷振远不想与如月探讨气量方面的问题,他只关心如月是否还在记恨自己,一把将如月逼近的脑袋就势搂在胸前,放柔声音说:“夫人,我们和好,行吗?我能够原谅你逃跑的事,你也原谅我一时的冲动,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一时的冲动?不!我绝不原谅!”
如月狂怒地推开雷振远,想起在地牢中老鼠在身体上肆意爬行的恐怖、想起指尖上生生地被撕咬的剧痛,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惧,让如月不能自控。
雷振远也恼了,怒气冲冲地看如月,低声地吼叫:“你逃跑了,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要在别人家,弃家逃离的女人被抓回来,大都被乱杖......”
看到如月脸色煞白,雷振远及时住口,想起自己不是在跟夫人算帐,是在跟她讲和的,向她陪罪的。雷振远顿了顿,换上笑嘻嘻的面孔,握上如月的手轻摇:“夫人,我们来个一笑泯恩仇,好吗?”
一笑泯恩仇?
“不!绝不!”如月尖叫着抽回手,脸上浮现出极度的嫌恶和强烈的仇恨。这个恶霸不顾自己的生死,坚持把自己关入地牢中,让自己饱受折磨,如月现在连杀雷振远报仇雪恨的心都有,怎么可能会与他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