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与周妈一起走进摆放“嫁妆”的屋子,如月又在打这些“嫁妆”的主意。
如月要尽快离开雷府,别人轻易地就能叫雷振远惩罚自己,要不是自己想出以愚制愚的办法,现在恐怕还要跪在祠堂里。呆在这里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不趁早离开的话,一定会死得很惨。
临走之前,如月想要再筹备多一些盘缠,以作今后的生活费用。
能够轻易搬走的,都已经搬运完了,剩下的这些都是比较粗笨不好携带的。如月叫周妈打开所有的箱子,搬来张小凳子坐在摆放金银玉石器皿的箱子旁边,从几箱子的金银玉石器皿中挑选出碟子、杯子之类比较容易携带的,摆放到地下的小包袱里,要另外放到一处,到关键时刻能够带走。
周妈站立在一边,看到如月挑来拣去,忍不住问:“雪儿,你拿这些东西,难道你又要离开?”周妈记起上次如月拿了东西马上走人。
“哪里。”如月含糊其辞,并不正面回答周妈的话。有一些事,没做时千万不要说,说出来就做不成了。
周妈就不厌其烦地劝说如月不要再起离开的念头,还是老实呆在这里,跟雷振远过日子,逃到外面去并不一定比这里好,可能会更糟。
如月装聋作哑,一声不吭地挑选东西。
周妈说着说着,就不作声了。
如月逐个箱子挑选东西,想起今天上午的事,精神恍惚。今天上午,雷府来了三个不速之客——百里湾三雄。
雷振远刚离开家不久,就有人到玉馨院向如月禀报,府上来了三个客人,说找夫人有急事。如月到会客厅一看,是乔装打扮后的百里湾三雄。
“你们怎么能来这里?要是雷老虎回来发现了,我可保不了你们。”如月吃惊地斥退所有的人,不悦地责怪这三人莽撞。要是在这个时候雷振远忽然回来,这百里湾三雄肯定逃不掉,如月也会跟着受罚。
张老大不理会如月的脸色难看,振振有词地说:“我们兄弟在外面转悠,都不见你露面,今天好不容易看到雷老虎离开了,我们才冒险进来。再过三四天,我们身体上的迷药就要发作了,你还没有给我们解药。”
张老二和张老三跟着催促如月给解药。
如月叫周妈进来,让她回玉馨院拿几锭银子来。
如月对百里湾三雄说:“你们来了也好,要不我还要派人去找你们。等一会我给银子你们,你们在这三天内置办好一辆马车,居住在跟这里相隔一条街的客店中,我随时会派人去找你们的。”
银子带来了,如月催促他们快走,不要让雷振远回来碰到。
百里湾三雄又催要解药,摆出解药不到手,决不离开的架势。
如月无法,在香囊里掏出三颗安神丸给他们服下。这三兄弟时时担心身体上迷药发作,精神太紧张了,确实需要使精神放松下来。
百里湾三雄服下安神丸,放心地离开了。
如月想来想去,钻进了摆放“嫁妆”的屋子,要尽可能地把里面的东西变为今后自己的生活费用。一个人带个小孩生活,肯定很辛苦,银子是不可缺少的,雷老虎掏银子养他的孩子,理所当然的事。
这些精雕细刻的金银玉石器皿,在前世中只有在博物馆才能够看到,现在要把它们拿去当银子,实在舍不得。如月小心翼翼地摆弄这些器皿,想到这些珍贵的东西很快会变成银子,变成生活中的柴米油盐,真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没办法,生活所迫,享受美好生活才是最要紧的。如月心疼地把这些精美珍贵的东西放置到一个小包袱中。
雷振远在镖局忙碌了一个上午,放心不下家里,就没有像往常那样在镖局用餐,匆匆忙忙赶回家。
在前面的大厅中,何管家告诉雷振远今天府上来了三个男客,与夫人单独谈话一会,就匆匆离开了。雷振远听了心中疑惑。
回到玉馨院,雷振远走进摆放箱子的屋子,一下子就看到如月在把箱子里的一些东西拣到一个小包袱中,心中一惊:她要把这些东西放到包袱干什么?难道......
雷振远的头脑里闪现出如月上次携带贵重物品逃离的情景,心中变得异样沉重:她还没有打消离开的念头,她还要离开自己。
周妈看到雷振远,要向雷振远行礼问安,让雷振远止住了,雷振远挥手示意周妈离开。周妈悄悄地退出屋外。
雷振远慢慢地走到如月的身后,居高临下地看坐在小凳子上的人。
如月的手上正拿着一套白玉雕琢成的杯子,这四个晶莹剔透做工考究的杯子,让如月爱不释手。如月知道身后站有人,她以为是周妈,头也不回了说:“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不知道这浑蛋从哪里弄到手的。嗯,你看这玉的质地,这做工,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太好了,这套杯子不能当了,我要留给自己慢慢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