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雷振远一如往常外出练武,再回到房间时,如月依然在沉睡。坐在床边凝望困倦地躺在床上的人,阵阵愧疚向雷振远涌来:自己一心要她快乐,总是在不经意中,伤害到了她。
莲儿打开房间出来,照例和晴儿、周妈一起给如月准备洗漱用品。很快,莲儿察觉到,玉馨院中的几个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向自己,不禁有些心虚,只有装得若无其事地站在如月和雷振远的房间外,等候如月起床。
猜测着昨晚如月和雷振远争吵的结果,莲儿心中是患得患失。
厨房的管事李妈带领几个人,到玉馨院来送早餐。李妈从一个篮子中亲手捧出一碗稀粥,这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李妈把稀粥送到莲儿跟前,笑呵呵地说:“莲姑娘,快喝了这碗银耳燕窝粥。按照雷府惯例,前一晚上服侍过老爷的人,老爷都会赏一碗银耳燕窝粥。快趁热喝了。”
晴儿望向李妈手上的这碗粥,不屑地瞟莲儿。
莲儿露出了得意之色,接过李妈手中的银耳燕窝粥,到一边去喝了。银耳燕窝粥,可是上等的美味,在雷府只有如月常喝这银耳燕窝粥,用以滋补身体。
能喝上这银子燕窝粥,就是享受了夫人的待遇。昨天晚上才为老爷暖床,今天就享受了夫人的待遇,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好处在等待自己。
莲儿是喝得佘香满口,心中乐滋滋的。
厨房的管事李妈接过空碗,打趣了莲儿几句,放下其他人的早餐,带人走了。
在房间里,如月睁开眼睛就看到满是胡碴的脸凑近,立即想到了昨天夜晚发生的事,厌恶地将脸扭向一边去。
强行把躺在床上的人搂抱在怀中,雷振远的声音竟有些颤抖:“夫人,对不起。我真的不想那样,原谅我。”
听到这异样的声音,如月抬头看近在咫尺的脸,发现雷振远比昨天似乎苍老了许多,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回想昨天夜晚雷振远在月下的寂寥,如月的心再也硬不起来,使劲擂打雷振远,哽咽地骂:“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欺负我。你这个浑蛋!”骂了没有几句,如月自己忍不住了,伏在雷振远的胸前哭得全身颤动。
搂住怀中泣不成声的夫人,雷振远是心慌意乱:“夫人,对不起,对不起。”
待如月平静下来后,雷振远说出自己早就想好的打算:“夫人,用过早餐后,我就叫人送走那丫头。”
“送走那个丫头,你不喜欢她?”如月惊讶极了,抬头观看这个威震江湖的雷老虎,发现自己对他是难以了解。
雷振远摇头,他对夫人身边的丫头向来不太注意,更不要说喜欢莲儿了。回想昨天夜晚发生的事,雷振远察觉到,莲儿接近自己是蓄谋已久的事,事后给雷振远的感觉是受到了别人的暗算。雷振远喜欢掌控一切,最讨厌别人计算自己,何况这计算自己的人是家中的一个丫头,让他以生具来的征服欲如何受得了。
“夫人,留下那个丫头,会成为祸害。”雷振远若有所思地看如月。
如月仔细观察雷振远,看到他对莲儿是没有一点的眷恋,是满腹狐疑。原以为雷振远看上了莲儿的年轻美貌,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也许昨天夜晚还有一些是自己不知道的。
聪明伶俐的如月,隐隐约约想象到了个大概。看来,昨天的事,并不能全怪他。如月心中的怨恨减少了许多。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惹下的祸,自己来处理。”如月当然不希望留下莲儿在身边。要是莲儿整天在眼前晃来晃去,昨天夜晚的事,就成为如月和雷振远间不可磨灭的阴影。
房门打开了,雷振远出现在门口,脸色阴沉沉的。
“老爷,你今天没有出门?”莲儿抢先一步迎上去,娇媚地看这个老爷。在别人眼中板着脸的雷振远,在莲儿看来竟是畜满柔情。
雷振远面无表情地看莲儿,沉声命令:“这里没有你的事,回到你的房间去,过一会儿我叫人去找你。”
回想起昨天夜晚老爷的狂热,莲儿娇痴地望雷振几下,才愉悦地回房间等候。
雷振远坐在床边,看周妈和晴儿服侍如月洗漱完毕,把周妈叫到跟前,把一张卖身契和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递过去,命令说:“你拿上这个,送那个莲儿丫头回家。从此以后,她不再是我府上的人。”
周妈接过卖身契和银票,答应了一声,向外走去。周妈的心中,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