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也转过头,与她四目相对。
两人的脸庞离得太近,还不足十五公分,连对方脸上细密的绒毛都看得清楚。
“那么,你说该怎么办?”他说话的声音低沉醇厚,犹如美酒一般,气息还会喷到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
山河觉得脑袋有点晕,像是喝醉了,也忘了要退开一点,愣愣地说:“我觉得,我们可以想办法帮老吴验证一下他儿子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怎么验证?”江屿说这话的时候,又向她靠近了一点。
两人脸庞之间的距离还不足十公分了,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呼吸时喷出的气息。
山河睁大眼睛,心脏怦怦乱跳起来。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觉得呼吸不畅,有点缺氧?“我、我觉得,可以把、把他老婆和儿子找、找来。”连说话也有点磕巴了。
“那要怎么找呢?”他又往她靠近了一点。
山河终于hold不住,豁然站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间。”她飞快说完,拔腿就跑。
江屿看着她快步跑开的背影,眼底凝着一抹浓重的黑,像是化不开的墨汁。
她还是一样抵触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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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的老婆叫黄薇,儿子叫小吴,奸夫姓名不详,姑且叫做奸夫。
黄薇和小吴抵达河汀县客车站的时候,江屿和山河开车去接他们母子。黄薇看上去并不年轻,也不美丽,三十多岁的女人,皮肤和头发都有点发黄。小吴长得壮实,嘴巴甜挺可爱,但是山河越看,越觉得小吴不像老吴。
山河主动帮黄薇拿行李,热情主动向黄薇打招呼,“嫂子好,我帮你!”
黄薇忙不迭道谢,“你好你好,谢谢你。”
“上车吧!”江屿站在旁边,表情冷漠,语气也很淡。
黄薇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心里有点怵江屿。
山河坐上副驾驶座之后,从后视镜里观察黄薇,这女人上车之前还往其他地方看了几眼,似乎跟那边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山河顺着黄薇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盯着这边。
呵呵,连奸夫都跟来了,这场戏看来是挺精彩的。
车子驶到路上之后,江屿口吻沉重地开口说:“老吴的情况不太好了,医生说他癌细胞扩展得太快,已经是晚期,恐怕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了。”
黄薇一听,嚎啕大哭起来,“我家老吴的命怎么这么苦?他才三十五岁,怎么就癌症晚期了呢?”
然后,小吴也哇哇大哭起来,母子俩抱头痛哭。
江屿和山河交换了一个眼神,对黄薇的演技霎时佩服得五体投地,难怪能让老吴对她这么死心塌地。
黄薇哭了一会儿,才擦了眼泪说:“你们说,老吴的账户上还有两百多万啊?”
江屿开着车,口吻淡漠地说:“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先去银行查账。”
黄薇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不是不相信你,我知道不明白老吴哪来这么多钱。”
“都是他的血汗钱。”江屿的语气不咸不淡,却包涵了一种讽刺意味。
黄薇支支吾吾地说:“那、那还是去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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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v停在自助银行外面,江屿下车走进自助银行,取出一张卡直接插入了提款机中。他见黄薇一直盯着他的手,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我要输入密码,请嫂子回避。”
黄薇表情讪讪的,往后退了两步,和山河并排站立。
山河对黄薇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甜甜地说:“嫂子,别担心。”
黄薇想到之前这个女孩对她也很善意,顿时觉得山河很亲切,就想跟山河聊上几句,化解一下自己的局促感。
这时,江屿转过身,平静地说道:“好了,嫂子请看吧!”
黄薇激动地走上前,只见自助提款机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长长的数字。黄薇眼睛里都要冒出星来,仔仔细细地数了起来,“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天呐,真的有两百多万啊!”
江屿一看黄薇想直接取钱,立即抢先一步按了退卡,在黄薇还没反应过来时,飞快地拿走了那张小小的卡片。
黄薇的笑容僵在嘴边,指着江屿手里的卡片说:“那是我老公的卡。”
江屿不温不火地说:“老吴已经决定在死后将这些钱全都捐献给希望工程,嫂子过来是为了看他最后一眼,还是为了这些钱?”
黄薇憋红一张脸,半晌才讷讷地说:“当、当然是为了他。”